第(2/3)頁 兩個四十多歲身穿制服的民警鉆出吉普車,熱情地跟徐三野打起招呼。 寒暄了一番,一起走進接待室,韓渝連忙幫著倒茶。 濱江港公安局白龍港派出所所長張鈞彥,之前只知道陵海公安局成立了個沿江派出所,只知道沿江派出所在這兒辦公。 由于既不存在隸屬關系也沒業(yè)務關系,并不知道所長指導員是誰。 接到徐三野的電話,趕緊聯(lián)系之前打過好幾次交道的四廠派出所長。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原來徐三野在陵海政法系統(tǒng)非常有名。 性子野,路子野,野心大,膽子更大。不怕得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什么話都敢說…… 以至于別人的官越做越大,他的官竟越做越小。 從刑偵隊長做到新海派出所長,又從新海派出所長做到了現(xiàn)在這個有名無實的沿江派出所長。 遇到徐三野這種人,姿態(tài)必須放低點。 況且有人大肆倒賣船票,白龍港派出所打擊不力,本就是不爭的事實。 張鈞彥不無好奇地看了韓渝一眼,一邊散煙,一邊帶著幾分尷尬地說:“徐所,李指,我們工作沒做好,讓你們見笑了。” “天下公安是一家,我們怎么會笑話你。” “實不相瞞,黃牛倒賣船票,搞得我們的壓力非常很大。上上個月,《濱江日報》有記者明察暗訪,寫了一篇文章,叫《扯不斷的鄉(xiāng)愁,打不死的黃牛》,我們因為這事還被局里批評了。” “上新聞了!” “不光我們這邊上新聞,東海那邊也上過很幾次新聞。有記者上船統(tǒng)計過,從十六鋪碼頭開往我們白龍港的客輪,總共六百個五等艙席位,居然有兩百一十七個旅客買的是黑市票。” 自己管不住,別人要插手管,想想就丟人。 張鈞彥生怕被在陵海政法系統(tǒng)赫赫有名的徐三野笑話,專門帶來了一份報紙,輕輕放到徐三野面前。 “以前,主要是一些村民和賣茶葉蛋的婦女倒賣船票,現(xiàn)在票販子的隊伍已經滲透到各階層,工農商學兵乃至一些干部都參與了。可以說是上到干部,下到無業(yè)游民,什么人都有。” “這么嚴重?”徐三野看著報紙問。 張鈞彥苦笑道:“我們所里總共五個民警,我們不說想抓票販子有多難,就說抓到現(xiàn)行之后就要有兩個民警審查。 而且我們還要維持候車廳和碼頭秩序,要跟船方乘警交接,要偵辦港區(qū)內的一些案件,分身乏術,真拿他們沒辦法。” 一起來的白龍港派出所指導員補充道:“而且那些票販子知道我們的管轄權只限于港區(qū),所以我們最多追到廣場,再遠他們就停下來跟我們理論。” “那些票販子這么猖狂……” “因為這個,我們不止一次請求四廠派出所協(xié)助過,但四廠派出所有四廠派出所的工作,不可能天天幫我們打擊票販子。 并且想抓現(xiàn)行很難,就算運氣好能抓到也搜不出幾張船票,處罰難度大,搞得我們現(xiàn)在只能驅趕。” 對別人而言,那些票販子是不太好對付,但徐三野不是別人。 他放下報紙,不緩不慢地說:“黃牛倒賣船票,群眾意見很大,都已經舉報到我這兒來了。這是群眾對我的信任,可管轄權又不明確,所以請二位過來商量的。” 尷尬歸尷尬,但這也是打擊票販子的機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