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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向洗楊四姓，雖然在大楚版圖之內(nèi)只能說是夜郎自大，但每姓轄管番民都在千戶以上，不要談健勇，壯勞力也都有小兩千甚至更高。

    “諸位給韓某人以方便，韓某人也沒有其他能謝的，這幾件小玩藝，大家拿著玩耍吧。”韓謙示意奚荏拿出幾只錦囊，分贈給馮璋等人。

    馮璋揭開錦囊看里面所裝皆是上等碧甸子（綠松石）所雕的小獸，酣態(tài)可拘，皆是欣喜的連連道謝。

    均縣故城自古以來便產(chǎn)碧甸子。

    前朝中前期與西域往來甚密，碧甸子猶受世人歡喜，而到前朝晚期，碧甸子不及其他珍玉受世人歡迎，但依舊是名貴珠玉，特別是湘南、黔中等地的土籍番民，猶有用碧甸子作為飾品的習(xí)慣。

    這批折抵貨款的山貨里，最為珍貴的則是一批碧甸子原石。

    韓謙贈送給馮璋等人的碧甸子雕獸，個頭看似不大，卻可以說是罕見的珍品了，拿到敘州，少說也值兩萬錢。

    馮璋等人雖為四姓所派遣押船的頭領(lǐng)，但在四姓內(nèi)部都勉強算不上核心子弟。

    四姓最初被迫跟韓謙打交道，四姓戒心極重，兼之船隊所行江湖險惡，四姓也沒有哪個核心子弟愿意承擔(dān)此事，因此馮璋、高寶這些寨兵里的小頭目才被委以重任。

    兩萬錢，差不多相當(dāng)于馮璋他們能從四姓所得的大半年賞錢了。

    另外，四姓船隊已經(jīng)成功從敘州運出兩批物資，馮璋等人私下也夾帶一些貨物到金陵及襄州，韓謙也示意結(jié)算時抬高了價格，使他們兩次腰囊就豐鼓了很多。

    只要是人，都難免會受種種利益驅(qū)動，即便馮璋等人最初時對韓謙充滿戒心，兩次一來，他們的戒心就化解一盡，而在情感上更加親近韓謙及左司。

    韓道勛在敘州放開地禁，除開潭州暗中派入敘州的人手外，受金礦謠言蠱惑，這三四個月來新涌入敘州的流民，已經(jīng)有兩三千之多。

    這對在籍人口才六七萬的敘州，已經(jīng)造成不少的擾動，特別是放開地禁之事，令四姓猶為警惕，但無論是潭州在幕后做工作，還是四姓實際已經(jīng)放棄對黔陽城的控制，除非撕破臉，四姓都難以遏制這一趨勢的蔓延。

    當(dāng)然四姓此時還能隱忍，一方面是船隊確切給四姓帶去不菲的利益，而不是當(dāng)初他們所擔(dān)心每年會被剝盤四五百萬錢，一方面，跟馮璋等人回去的鼓動、宣揚也不無關(guān)系。

    韓謙站在寒風(fēng)吹灌的江灘前，跟馮宣、馮璋等人說了一會兒話，便讓他們上船，由楊欽率三艘戰(zhàn)帆船護送他們返回敘州去，這樣他們在年前，或者還能再往襄州運入一批物資。

    韓謙同時還寫一封信，交由楊欽帶給他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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