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人-《楚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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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云,大前夜你在東院聽到什么動靜,才去喊的范爺?”
回到書齋,韓謙拿起一本唐代文人蘇鶚所著《杜陽雜編》沒有急著翻開,看到晴云站在屋外,顯然是受禁令所限,入夜后不敢隨意踏入書齋,他便隔著門庭問道。
“大前夜奴婢也不知怎的,天剛黑就犯困,早早就睡下了,山頭炸了幾聲雷,才驚醒過來,擔心這邊窗戶敞開著會進雨水,跑過來卻聽到公子在書齋里說著話,我怕公子被范爺關書齋太久,給憋壞了說胡話,才跑去北院喊范爺過來,也沒有看出什么異常,沒想到公子得了風寒,想必是睡夢中說什么胡話吧?”晴云隔著門扉說道。
韓謙點點頭,示意晴云可以去休息了,他在書齋里找出幾枚銅錢,楔到門窗的縫隙里死死頂住。
書齋及臥房的窗戶都正對著東面的山嵴,書齋里燭火通明,韓謙則走到沒有點燭的臥房里,站在窗前,盯著對面的山嵴,看夜里會不會有人從那里探出頭打量這邊。
山間空氣清透,圓月如銀盤懸掛在山嵴之上那深鉛色的蒼穹深處,清亮的月光灑落下來,山嵴上樹影搖拽,偶爾傳來一陣夜梟的鳴叫,就再無別的動靜。
范武成,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暗中跟姚惜水勾結,今天叫他在北院這么一鬧,或許這兩天就能見分曉了。
當然,韓謙此刻更想知道他到底卷入怎樣的陰謀之中,又或者說,姚惜水及晚紅樓幕后藏著怎樣的秘密。
當世戰亂頻發,中原地區十室九空,流賊侵掠地方,缺少糧草,甚至不惜用鹽腌制死尸充當軍糧,慘絕人寰,但金陵城里卻歌舞升平了好幾十年,沒有經歷戰亂的洗掠,依舊一派奢糜氣息。
金陵城里大大小小的妓寨娼館,有成百上千家,韓謙在宣州就聽說晚紅樓的盛名,以致被他父親接到金陵后才三四個月,就成為晚紅樓的常客。
只是,之前的韓謙滿心念著晚紅樓里那些千嬌百媚的漂亮女子,但此時細想起來,晚紅樓與尋常妓寨相比,卻透漏著諸多神秘之處。
甚至就連對宮禁秘事都傳得繪聲繪色的馮翊等人,也摸不透晚紅樓的底細,不知道背后掌控晚紅樓的主子到底是哪方神秘人士。
這本身就足以說明晚紅樓絕不簡單。
韓謙沒有睡意,也無心去讀外面書齋里的藏書,便站在窗前,一邊照著記憶,擺開拳架子,嘗試著重新去練六十四勢石公拳,又一邊思索大前夜夢境留存下來的記憶碎片。
六十四勢石公拳還是韓謙他父親韓道勛在楚州任參軍時,一位云游楚州,與父親交好的老道傳授。
這路拳架,韓謙從六歲練到十二歲,雖然之后荒廢了六年,但此時猶記一招一勢,只是這時候擺開拳架子生澀無比,一趟拳勉強打下來,已經是大汗淋漓。
韓謙拿汗巾將身上的汗漬擦掉,繼續站到窗前,透過窗戶縫隙看對面的山嵴時,才打一趟拳就感到有些餓意,暗感雖然荒廢這么多年,他還是沒有將六十四勢石公拳的精髓忘掉,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大幸。
韓謙將臥房里的一床薄被扎裹成人形,擺到外面的椅上,站在東面的山林里看過來,就像他坐在書案前通宵埋頭苦讀,然后又將洗臉的銅盆放在臥房的窗前,就和衣躺下來休息。
聽到晴云在外面敲門叫喚,韓謙睜眼醒過來,此時已經天光大亮,一夜平靜沒有異狀。
韓謙起床,將書齋及臥房里的布置恢復原樣,打開門看到女婢晴云在外面一臉的詫異,大概是沒想到他也夜里睡覺會將房門關得這么緊。
洗漱后看到西跨院照舊準備好早餐,韓謙沒有理會,走去北院。
家兵及仆傭們都已經吃過早飯,后廚沒有幾個人,他看到蒸屜里還剩有幾個黑乎乎能勉強稱得上饅頭的東西,拿出來就著一碟咸菜,坐到北院飯廳的窗前,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塞進嘴里。
又干又硬,還澀嗓子,但韓謙此時饑腸轆轆,也沒有覺得太難下咽。
“殺人,殺人了……”
片晌后,就見晴云容顏失色的叫嚷著跑進后廚。
“……”韓謙神色一振,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一驚一乍的?”
“我也不知道,剛才趙闊一身血的跑回來,說范武成在西邊的莊子讓人殺了,還有兩名家兵被射,這會兒范爺正帶著人跑過去……”晴云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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