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外頭天才剛亮,王大龍就被劉寡婦給叫醒了。 他如今燒還沒退,整個人昏昏沉沉難受得不行。 若非叫他的人是劉寡婦,而是家里其他人的話,他肯定早就發火了。 王大龍強壓著自己的起床氣,眼睛都睜不開地問:“娘,怎么了?” “該吃藥了!”劉寡婦手里端著兩個碗,趁著王大龍勉強坐起來的時候,先把一只碗懟到他嘴邊,趁他不備先灌了一口。 “唔——這是什么東西?”王大龍喝了一大口,感覺像是吃了滿嘴灰似的。 水已經下意識地吞下去了,嘴里卻還殘留著許多渣滓。 就在王大龍想要把嘴里的渣滓吐掉的時候,劉寡婦卻立刻將另外手里的碗塞到他的嘴邊。 王大龍一張嘴,又酸又苦的藥湯就灌了進來。 為了不被嗆到,他不得不跟著吞咽,幾大口就把碗里的藥給喝光了。 這下嘴里的渣滓基本都被藥給沖下去了。 “娘,剛才你給我喝的什么???”王大龍皺著眉頭,一臉想吐的表情。 “不是跟你說了是藥么!我還能害你不成?”劉寡婦敷衍道,“行了,你繼續睡覺吧!” 王大龍滿嘴酸苦,躺回去也睡不著了,干脆起身打算去一趟茅廁。 然后就看到劉寡婦端著一碗浮著黑灰的水,又去讓江氏和春花喝。 江氏已經起來在熬粥做早飯了,雖然不太情愿,但是不敢違抗劉寡婦的命令,老老實實地喝了一口。 春花燒了一夜,連藥都沒得吃,這會兒還滿臉通紅,人都迷迷糊糊地不清醒。 劉寡婦對春花就沒有對兒子那么鬧心了,直接把孩子從被窩里拎起來,捏著臉頰讓她張開嘴,就把符水灌了進去。 “咳咳——”春花被嗆得咳嗽起來。 劉寡婦怕浪費了符水,一把捂住她的嘴,強迫她不得不把嘴里的水咽了下去。 春花緊閉的眼角難受地擠出了淚花。 劉寡婦卻絲毫不在意,看到她喉頭上下滾動了兩下,估摸著應該是咽下去了,這才放手把她丟回炕上去了。 她緊接著又去廂房給王大虎灌了一大口,這才端著碗重新回到東屋,柔聲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王正寶。 “大寶,醒醒,把這個喝了。” 王正寶睡得正香,對一直在叫自己的人十分不耐煩,抬起胳膊就一巴掌打過去。 劉寡婦趕緊護著手里的碗,繼續溫柔地叫著王正寶。 她把睡眼惺忪的孫子扶起來,哄著他道:“乖,把這個喝了,只要喝干凈了,奶奶就去給你買糖吃?!? 在糖的誘惑下,王正寶眼睛都沒睜,就著劉寡婦的手,一仰頭就把碗里的東西喝了個干凈。 符水一入口,王正寶的臉色就變了。 “唔——什么——” 劉寡婦趕緊哄他:“這可是好東西,別吐,千萬別吐,只要咽下去,你想吃什么奶奶就給你買什么?!? 王正寶皺著眉頭把符水咽了下去。 劉寡婦又趕緊端過來一杯水給他往下順了順。 “娘,一大早你這是干嘛呢!”上完茅廁回來的王大龍皺眉道。 “你還沒好利索呢,穿這么少出去?”劉寡婦一回頭,見他穿著中衣中褲站在炕邊,急道,“趕緊上炕暖和暖和,作死吧你!” 把兒子孫子都重新塞進被窩里之后,劉寡婦才轉身出門。 看著已經被喝光的符水,她在堂屋內供著的佛龕前跪下,嘴里念念叨叨,祈求家里能夠一切順利。 不光是家里,她還惦記著在京城的王大鳳。 若非王大龍生病發燒了,她早打發他進京去看看情況了,如今也只能偷偷擔心。 她這邊剛從佛龕前起身,一回頭突然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江氏。 劉寡婦被嚇得連退兩步,后腰一下子撞在了供桌上,把桌上的香爐都給碰倒了。 “要死啊你!”劉寡婦氣得一巴掌扇在江氏臉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站我后頭做什么!” 江氏被打得一個趔趄,忍著疼道:“娘,春花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勁,求您請古大夫來給她看看吧!”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么!”劉寡婦根本不信,但看江氏頂著巴掌印還一臉哀求地看著自己,這才半信半疑地走進西屋。 春花躺在炕上,身上蓋了兩床被子,燒得臉蛋通紅,不用摸就知道肯定是滾燙的。 劉寡婦往春花的腦門上瞅了一眼,發現竟一點兒汗都沒有。 發燒不怕,只要能捂出汗來就是要好了。 最怕就是一直燒著卻不出汗,熱度全都捂在體內了。 劉寡婦這才相信江氏沒有夸大其詞,終于不情不愿地點頭道:“那你去叫古大夫來給看看吧!” 江氏一聽劉寡婦答應了,都顧不得多披一件衣裳,轉身就快步往外走。 古大夫此時已經起身,正跟老伴兒對坐吃早飯。 江氏看到古大夫正在吃飯,不免有點猶豫。 “怎么了,你男人還沒好轉么?”古大夫主動詢問。 “不是,是春花,昨天不小心摔進水盆里著涼了。 “燒了一夜到現在還沒退,捂了兩床被子也不見出汗……” 古大夫一聽這話,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道:“我跟你過去看看。” 到了劉寡婦家,看過春花的情況,連古大夫都皺起了眉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