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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追上前兩步喊他，確實(shí)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他停步看著手上的穗子，攥緊在手心，然后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焚燒過紙錢的土堆。

    遠(yuǎn)處的樹上，傅真與裴瞻對視了一眼，而后不約而同的向后騰躍，離開了樹林。

    ……

    賀昭已經(jīng)奉命去送燕王了。

    楊奕獨(dú)步出寺，沿著胡同一步步朝前走著。

    臨近中秋的月光明晃晃的，照得被磨得光滑無比的青石地面十分敞亮。

    這個時候路上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人，兩畔的民居也早就已經(jīng)熄燈了。

    只有間中幾個大戶人家門前的燈籠，將路過的他的影子拉長又壓縮，壓縮又拉長，孑然而立的高大的身影，因此擁有了萬分孤寂。

    胡同外的大街上，倒還有幾件未曾打烊的鋪?zhàn)印?

    第一間映入眼簾的，是間酒坊，店家老遠(yuǎn)就開始了熱情的招呼：“這位爺，本店新出的烈酒，可要入店嘗嘗？”

    楊奕停步站了站，目光落在他身后空蕩蕩的店堂里正帶著孩子玩竹蜻蜓的婦人身上。

    那孩童五六歲而已，還在跟母親耍賴皮。夫人親昵的捏捏他的鼻子，笑著說了聲“小淘氣鬼”，然后順手拿了個芝麻餅給他。

    楊奕癡癡地望了一會兒，繼續(xù)抬步向前。

    傅真和裴瞻不遠(yuǎn)不近地跟隨在他身后。

    直到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他們藏身到暗角里，看到賀昭箭步追上了楊奕，這才停止了跟蹤。

    主仆倆步伐一致地朝著萬賓樓方向而去，先前那濃重的孤寂之感似乎又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沒有攬到最后一個客人，酒坊的店家打了個哈欠，也收拾器具打了烊。

    長長的街頭很快就只剩下傅真他們倆留下來了。

    傅真深深呼出一口氣，肩膀沉了下來：“從他們剛才的話聽起來，兄弟倆應(yīng)該見過不少次面了。

    “過去這幾年里，大皇子應(yīng)該進(jìn)京過多次，也來祭拜過胡同里那父子倆好幾次，也就是說，燕王對于白玉胡同的案子早就有數(shù)了，可是他誰都沒告訴！”

    這個病怏怏的少年皇子，他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城府！如果不是今夜里讓他們偶然撞見，誰又能猜得到呢？

    裴瞻也咬牙嘆了口氣，雙手插起了腰：“看了宮里頭這樁矛盾，還得認(rèn)真花心思弄清楚了。”

    傅真轉(zhuǎn)身看向他：“我記得你上次從宮里回來后說過，燕王正好也是在七年前出過一次意外？”

    想到這里裴瞻目光閃動：“沒錯，是七年前的七夕夜，據(jù)說他是跟隨宮人上街，突然被嚇著了，后來本來經(jīng)過多年調(diào)養(yǎng)的身子，病情就加重了。”

    燕王作為皇子，是有出入宮禁自由的，尤其在他病情還算穩(wěn)定的情況下。

    “居然會那么巧，同樣是在七年前！”傅真環(huán)起了雙臂，“根據(jù)廢太子他們當(dāng)時交代的情況來看，那一年的七夕，榮王他們已經(jīng)奉東宮的旨意暗中追查皇長子有一段時間了。

    “也不知道燕王在遭遇意外的時候，是否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

    裴瞻深吸氣：“別的東西或許不好查，但七年前燕王受驚之事，這個查起來或許不會太難。

    “看來我又得上禁衛(wèi)署去走一趟了。”

    “居然會那么巧，同樣是在七年前！”傅真環(huán)起了雙臂，“根據(jù)廢太子他們當(dāng)時交代的情況來看，那一年的七夕，榮王他們已經(jīng)奉東宮的旨意暗中追查皇長子有一段時間了。

    “也不知道燕王在遭遇意外的時候，是否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

    裴瞻深吸氣：“別的東西或許不好查，但七年前燕王受驚之事，這個查起來或許不會太難。

    “看來我又得上禁衛(wèi)署去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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