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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鞏接著說：“業內都知道，有些明代玉牌上采用了一種新的雕刻工藝，把玉牌上所刻詩句和圖案外的地子磨成砂狀，像是磨砂玻璃，這種手法據說也出自陸子岡之手，通過底子的粗來突出表面主題的細。就像同一件金銀制品上拋光工藝和磨砂工藝并存，大大增強了藝術表現力。但從來沒有人以這種手法來判斷是否真品子岡牌，因為這不是陸子岡的獨有行為。由此推論，你剛才的判斷標準也站不住腳。”

    鳳錫嶺找到了駁斥的機會，“所以說嘛，沒有人可以確定這些都是真品子岡牌嘛！”

    “但誰確定了這些不是真品子岡牌呢？因為不可能對玉器進行破壞性檢測，所以業內對于玉器的鑒定通常是參考著歷史記載、出土墓葬和豐富的閱歷等等，大多以權威的判定為準，在難以決斷的情況下少數服從多數。對于玉器鑒定說，斷代有爭議的并不鮮見，冤假錯案也肯定有的，但這里陳列的子岡牌，你是第一個提出不同看法的，你覺得自己是屬于權威的？還是屬于多數的？”

    那鞏的話很明白，包括自己這位工藝大師在內的數以百計的玉雕師、鑒定師、收藏家，都認為這些子岡牌是真品，鳳錫嶺一個人說是贗品，有什么用？誰信服他？

    鳳錫嶺不甘落敗，“有的時候人云亦云，擔心別人瞧不起自己，或者是贊同權威的意見，或者就隨大流了，難保那些人里面沒有不同意見，只是沒提出來罷了。”

    “不論是贊同權威的意見，還是隨大流，和我剛才‘大多以權威的判定為準，在難以決斷的情況下少數服從多數’的說法完全一致，你的反駁有意義么？”

    鳳錫嶺覺得今天無論腦力還是口才，不是被江明奇壓制，就是被那鞏壓制，偏偏人家還說的在理！自己卻陷入了越來越不利、越來越笨、越來越不利、越來越笨的惡性循環，真特么見鬼了！步奕和羊迅怎么事先不說的明白些？竟然這么難對付！

    其實原因很簡單，步奕和羊迅說的太明白了怕丟人啊！

    而且，這里最難對付的是郝俊！沒有郝俊及時傳遞信息、運籌對策，江明奇和那鞏對付鳳錫嶺也不可能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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