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曹仁昏迷不醒! 這事兒太大了。 無論關羽怎么去想,他也想不出,曹仁怎么會因為一個“區區”行刺,就能到這“昏迷不醒”的地步。 這也忒兒戲了吧? 這是真的么? 關羽開始懷疑,他沒法不懷疑啊,難不成是曹仁故意詐死? 這個想法才剛剛出現,關羽就猛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如今的局勢,曹仁要做的是穩住襄樊,而不是誘使關羽進攻。 他沒有必要詐死! 那… 一時間,關羽的表情青一陣、紫一陣。 倒是…此刻的關家軍中軍大帳,文吏與信使已經跪在關羽的面前。 關羽迅速的將他們扶起,只重重的問了一句。 “消息,可靠么?” “這…”文吏哪里知道,轉過頭望向那信使。 信使則十分篤定的點頭,“諸葛軍師曾在襄樊布下的眼線并不只有一條,而往往…我們江夏驛館收到飛鴿時,也會從這些眼線提供的情報中互相佐證,或許其中某一個眼線的消息有假,但…不可能每一個都有假。” 講到這兒,信使的語氣更添堅決。 “所以…曹仁、曹純遇刺,曹純死于當場,曹仁昏迷不醒,這消息準確無誤…甚至,其中一個眼線提及的,按照醫官的說法,曹仁那一夜沒有醒來,多半就醒不過來了!只是…具體是如何行刺的?是誰的動的手,就無從得知了!” 聽到這… 關羽已經是倒吸一口涼氣。 是誰動的手不重要,一點兒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曹仁暈厥了,曹仁醒不過來。 而曹仁一旦醒不過來,襄樊的局勢就控制不住了。 那么…曹操… 關羽本該順著繼續往下想。 可當想到曹操時…莫名的,他下意識聯想道的竟不是他關羽即將面對曹操這樣“最可怕”的對手! 而是…而是…關麟! 關羽下意識想到的是…是關麟這個臭小子的答卷。 他先是示意讓文吏帶信使下去好好休息… 旋即,關羽在大帳內,向左踱了兩步,“咕咚”一聲,他咽下一口口水,又忍不住向右踱了兩步,這一刻,他的渾身發顫,他感覺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 似乎…哪怕是又聽過信使的稟報,關羽還是有點兒無法相信,于是…忙又低下頭去。 拿著雕版…又…又對了一遍。 ——“襄陽城…曹仁、曹純遇刺,曹純死于當場!曹仁昏迷至今!” 再度確認,關羽的心情并沒有得到半點平靜,反倒是愈發的洶涌,澎湃。 此間的氣氛也變得復雜了起來。 還是關索第一個開口:“若如此…若如此,豈不是…豈不是…” 關索的身子也在顫抖。 他的話說的磕磕絆絆,竟一句完整的話,說到一半后,就…就哽咽住了,驚到無法發聲。 相信四哥歸相信四哥,為四哥抱不平歸抱不平。 可…當真的聽到曹仁、曹純遇刺,一死一暈厥時,當真的發現,四哥的答卷…全對,對的離譜時! 哪怕是他關索,也…也無法第一時間從驚愕中醒轉過來。 還是馬良最先鎮定下來,他一邊拍著那跌宕起伏的胸脯,一邊感慨道。 “若如此,那…那云旗的第一封答卷就沒有問題,曹仁暈厥…對于曹操而言,襄樊戰局危如累卵,縱是他再舍不得放棄蜀中,也不得不回援襄樊!” “事有輕重緩急,襄樊的背后是南陽,是他曹操的屯糧、種糧之所,再往后便是許昌,那是曹賊的根基啊!” 馬良因為太過激動,一番話聲音太大,說到這兒,已經是聲嘶力竭。 關銀屏連忙補充道:“正是,若情報不假,那曹仁暈厥,曹操勢必回援,如此一來,蜀中難題迎刃而解…” “如此…諸葛軍師的問題是‘曹賊南征在即,成都府庫無糧!湊不出抗曹之軍資!當如何解?’四弟的回答‘湊不出就湊不出唄!老老實實的在家睡大覺,根本沒必要湊!’現如今再去看,完全沒有問題,沒有半點兒問題,是最正確的答案。” ——吁! 隨著關索、馬良、關銀屏的話,關羽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了起來。 他甚至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的咽下口水。 呵呵… 云旗這臭小子,交上一封敷衍、胡鬧的答卷; 云旗這臭小子,竟胡言亂語曹仁將涼。 云旗這臭小子,那敷衍的答卷…已經成為了最標準的答案,還有…曹仁雖沒死,但似乎…如此暈厥,也算是涼透了吧?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方才還在讓其它兒女品評整個事件的關羽,此時此刻,他的面頰赤紅如血… 這種紅已經完全蓋過了他原本面靨上的棗紅…有一種要往“暗紅”處發展的趨勢。 與此同時,他的整個臉上,似乎悄然就浮現起四個大字——“無地自容”! 其它的,諸如關平,諸如關興,則是睜大了眼睛,他們表情比關羽更夸張。 現在… 這已經不是蜀中局勢、襄樊局勢的問題了; 這也不是云旗那封“胡鬧”、“敷衍”考卷的問題了。 現在看來,最大的問題是他關羽,是他關羽自己啊! 是他錯看了云旗,也高看了他自己。 怪不得…云旗說他。 ——才不足則多謀,識不足則多慮;” ——威不足則多怒,信不足則多言! 原本關羽想到這四句,只有呼之欲出的憤怒。 可現在… 憤怒不再了。 轉為的,只有深深的羞愧,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一般的羞愧。 昨夜到今早… 他關羽與關麟如何針鋒相對? 如何爭得面紅耳赤? 他關羽如何一次次的拍案?如何無數次的罵出那“逆子”二字?又如何高聲大嘯‘逆子不可教也!’ 這些,如今看來… 他罵的有多大聲; 他爭的有多起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