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這王朝革鼎的滾滾大勢,又豈是凡夫俗子所能逆轉(zhuǎn)?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無論是大宋,還是蒙古,在那些當(dāng)局者的眼中,百姓也只是被搜刮和壓榨的牲口罷了。 只有那些士大夫和貴族,才算得上是人;至于那些泥腿子,根本就不配與之相提并論。 世家門閥的階級,權(quán)勢規(guī)矩的森嚴(yán),讓這天下百姓如何能夠喘過氣來。 陸念愁和程英一路前行,但心卻越來越?jīng)觯鋫b的世界中,不僅僅是兒女情長,不僅僅是蓋世武功。 相比于那些只知道爭奪武功秘籍,華山論劍的所謂五絕,郭靖這等能夠為國為民者,才能稱的上俠。 可哪怕是郭靖、黃蓉,畢竟也有其局限,只知道反抗蒙古,守護(hù)漢家河山。 卻從來不曾想過,那無數(shù)茍延殘喘,為溫飽和生存而掙扎的百姓。 黃蓉、郭芙錦衣玉食,穿金戴玉,英雄大會更是好大的排場,卻不知襄陽城中有沒有餓死的尸骨! 陸念愁并非圣人,只是看到這殘酷的世道,面對這連畜牲都不如的百姓,感到物傷其類,兔死狐悲罷了。 “窮則獨善其身,達(dá)則兼濟(jì)天下,我如今武功漸成,等到此事了結(jié),也該做一番事業(yè),為這天下出自己的一份力了。” 他這般心思從不曾對任何人說起過,只是面對程英,卻總是忍不住傾訴,說起自己的抱負(fù)和對世道的嘆息。 程英總是默默聽著,她這些年隨黃藥師南來北往,若論眼界,要比絕大多數(shù)人都更為開闊。 她本就是孤女,對于這世道的殘酷,也就越發(fā)感同身受。 只是,她也只是個小女子罷了,沒有那么大的胸襟,聽聞陸念愁的志向,卻不知為何想到了那句,“忽見陌頭楊柳色,悔叫夫婿覓封侯。” 程英沉默良久,才對陸念愁說道:“我只怕你一生能夠平安喜樂,至于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陸念愁聞言,仿佛被觸動了心頭最柔軟的地方,看著懷中緊緊依靠著自己的女子,忽然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 畢竟,在古墓中,還有著李莫愁。 他想到這里,一時間沉默了,只是感受著懷中女子輕柔的呼吸,就如同她本人一般柔順,不爭不搶,令人心疼。 一個時辰后,馬車停下,那名叫巧娘的婦人穿著厚厚棉襖掀起門簾,頓時一陣?yán)滹L(fēng)夾著雪粒飄了進(jìn)來,說著:“少爺,少室山到了,現(xiàn)在這天,馬車上山路很可能掉落山溝。”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上不去了。 陸念愁看一眼,發(fā)現(xiàn)確實是這樣,也不為難,輕輕將程英抱在懷中,讓少女摟住自己的脖子,翻身下了車。 “你自去找戶山下的農(nóng)家借住,等我們辦完事情,就下山來尋你。” “知道了,少爺。”巧娘答應(yīng)一聲,麻利的上了車轅,吆喝一聲,駕車朝著不遠(yuǎn)處的農(nóng)家趕去了。 山間道路并不好走,特別是下雪后,把一些坑掩蓋了,普通人在這樣的山路上稍有不慎就會掉落山崖。 陸念愁抱著程英,又有著輕功,一路上踏雪而行,速度極快,不多時就到了少林寺前。 他直直上了臺階,這臺階倚著山形上坡而建,雖不高,卻也有一段距離。 等他抵達(dá)到了臺階上,就見少林寺大門緊閉,門前落葉和積雪一片,很顯然許久沒有人打掃了。 陸念愁心下?lián)u頭,少林寺這行為簡直就是裝腔作勢,寺中明明就有著僧人,卻偏偏做出一副門前寥落,不與外界來往的模樣。 他也不多耽擱,只是上前扣門,清脆的門環(huán)撞擊聲在山林中回蕩。 沒過多久,少林寺的側(c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小沙彌從門縫中露出一個腦袋,雙掌合十,告罪說道:“施主,少林寺早已經(jīng)封山多年,若是燒香拜佛,還請到別處去吧!” 陸念愁取出黃藥師所留書信,遞了過去說道:“小師傅,我此行是專為拜會天鳴禪師而來。” “我家?guī)熼L和天鳴禪師有舊,此行特地寫了書信,要交給禪師,還望小師傅能夠代為傳達(dá)。” 小沙彌接過信,又仔細(xì)看了他和程英一眼,說著:“施主還請稍后。” 而后吱呀一聲將大門關(guān)上,不見了蹤影。 程英也是第一次來到這佛門圣地,少林寺的大明在很久以前就廣為傳播,數(shù)十年前甚至是中原武林大派魁首。 少林方丈一聲令下,可以號令中原武林群雄,沒想到今日卻是這般門可羅雀。 “念愁,你說少林寺為何要封山呢?”程英有些疑惑的問道。 陸念愁自然知道少林寺是因為火工頭陀之事,遭受了難以想象的重創(chuàng),這才不得不宣布封山。 但這時候在少林門前自然不便言說,只是輕笑的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或許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吧!” 過了半晌,吱呀一聲,少林寺的側(cè)門再次打開了,那小和尚跑了出來,語氣恭敬的說道:“兩位施主,方丈有請。” 陸念愁拜謝一聲,便跟著那小和尚走了進(jìn)去,在正殿上了香,這才到了側(cè)殿落坐,上了茶。 這時天鳴禪師已經(jīng)在殿中等候,他的年紀(jì)并不大,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沒想到這般年輕就已經(jīng)成為了方丈。 陸念愁先告罪一聲,“見過禪師,在下陸念愁,冒昧前來打擾,真是有罪,還請寬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