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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菲兒說：“人一生下來就知道會死，若是擔心那么多，怎么長大？其實李攜文也和我聊了別的，關于他在這個世界中的一生，讓他印象深刻的并不是那些豐功偉業，而是他思想上的一些頓悟。”

    黎颯從姚菲兒的記憶中讀到了李攜文的那些隱秘故事。

    不是什么國家機密，就是生活中的點滴，就比如對姚菲兒的思念，或許摻雜著男女之情，不過更多的是每每想起姚菲兒，李攜文就會感慨，若是她在，特戰局在技術上的發展絕對能更快趕超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

    那之后，才是對于人生的感悟。李攜文也擔心過隨時會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最初那幾年總是安排著后事，培養接班人，建立了一套完善機制，在他和周明離開后，能將特戰局的事業堅持下去。他也沒想到自己能活那么久，還能夠親眼確認姚菲兒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思念的人，依然宛若少女，還是那個散發著科學理性光芒的蘿莉，這是沒有人能夠替代的形象。

    姚菲兒鄭重說道：“如果這個世界是虛擬的，如果我們真的都只是你潛意識里的投影，并不是什么獨立的個體，那我也沒什么遺憾了。至少此時此刻，有你，以及我的好友們在一起。那些討厭的人也都不在，我加入了特戰局，能繼續我的科研事業，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這對我來說是美夢，為什么不充分享受，為什么要擔心醒來之后的事呢？”

    黎颯被姚菲兒說服了。

    沒錯，為什么擔心夢醒之后。眼前，她還在這個世界，天災沒有過去。她有很多事情可以忙碌。她甚至有充分的自由，選擇賣力做事爭取在特戰局內早日榮升，也可以咸魚混日子，反正精神系異能者只有她，總歸不會開除她。

    這一次，他們已經找到了重點的線索人物常青，都不用黎颯太費腦子，他們就可以跟上玩家的節奏，因勢利導，保護他們要保護的國家和人民。那么將來呢，下一場天災，下一批玩家到來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有足夠幸運和慧眼，一下子找到關鍵的人物和事件？

    更深層面的事，就算她想對了，也沒能力改變。

    人生如夢，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場美夢，那就繼續下去。

    多年以后，京城。

    黎颯坐在特戰局局長辦公室內，召集幾位老友開茶話會。

    這是特戰局最近流行的思想活動，不過大家都不太想讓黎局長參加。正常情況下黎颯也不會跑去自討沒趣，畢竟她不用出現，也能隨時看到很多人的想法。她不出現，別人還能假裝沒有被她關注到，所以她一般都深居簡出，避免給旁人造成太大的精神壓力。

    只有局內幾位老友，都不怕她。

    姚菲兒如今是科研部的學術負責人，不在特戰局內擔任任何行政職務，她討厭那些組織協調的事，自從李攜文離世后，她就全面接手這堆學術任務，帶領全國科研機構一同奮戰，在各種領域內都有突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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