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若當時先生換一個人接班,浙東一黨又怎會興也勃乎、亡也勃乎呢?先生也不會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吧?”胡惟庸繼續(xù)刺激他。 “老夫沒有看錯楊憲。”劉伯溫卻幽幽道: “皇上當時問我,楊憲是否合適拜相?老夫說他具備當丞相的才能,卻沒有做丞相的氣量。為相之人,須保持像水一樣平靜的心情,將義理作為權(quán)衡事情的標準,而不能攙雜自己的主觀意見,楊憲就做不到。” 說著他瞥一眼胡惟庸道:“當然,你更做不到。丞相好比駕車的馬,你會把中書省這這輛拉車弄翻的。” “感情天下只有先生能做得到?”胡惟庸譏諷道:“可惜上位選了一圈,也沒選中你!” “你又錯了。皇上考慮替換韓國公時,第一個就想用我,但被老夫拒絕了。”劉伯溫不溫不火,像是在說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為何?”胡惟庸一愣,他不信有人會拒絕丞相之位的誘惑。但他也知道劉伯溫不會撒謊。 “因為老夫不想死,更不想連累子孫。”劉伯溫目光深邃的看著胡惟庸,就像在看個死人一樣。 “先生在咒本相嗎?!”胡惟庸一陣怒氣上涌,若非對方是劉伯溫,他就直接罵娘了。 “不,老朽是在善意的提醒。”劉伯溫搖搖頭,十分真誠道:“胡相,中書橫亙內(nèi)外、遮天蔽日、權(quán)柄太重,難為圣人所容啊。” 胡惟庸卻一句都聽不進去,只顧著反唇相譏道:“至少劉先生,是看不到本相死期的。” 說著他直起身子,換上副公事公辦的神情,朝著東面拱拱手道:“奉上諭,攜御醫(yī)探視誠意伯,并有話問!” “真是……皇上讓你來的?”一直懨懨的劉伯溫,終于臉色一變。 “我還敢假傳圣旨不成?”胡惟庸嘴角一挑,貓戲耗子一般打量著劉伯溫。 這位天下第一聰明人,肯定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果然,劉伯溫的精氣神像是被徹底抽走,神情枯槁,哀莫大于心死。 “皇上問!”胡惟庸卻視若無睹,語氣愈發(fā)凌厲。 “臣恭聽圣詢。”劉伯溫掙扎著爬起來,匍匐跪在床上。 “劉基,當初楊憲攛掇廖永忠瓜步沉舟,是不是你指使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