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和這個類似的還有蘇州的留園。 比如建于南宋時期現位于無錫的因園中有許多池塘和水道而被稱為蠡園。看到這張照片讓我想起了妹妹曾在杭州西湖邊上認真告訴她二哥,你要小心,不能掉水里,她小時候就掉水里淹死了。 比如有張照片讓我想起了當年爬六和塔時,我跑得很快。六合塔從外部觀看,有13層,實際塔內是按級算的,只有7級,每兩層為一級。看到這張照片讓我一下子回憶起我跑到頂級后看到他們還沒上來,然后跑下去找他們,發現他們連一半還沒上到,再繼續跑上去,然后再下來,再上去,跑了好多來回。記得當時有姥姥在,好像她還說還是小宇體力好之類的,現在看到照片才想起來,也只有看到照片才能想起來。現在讓我再爬13層不知道得休息幾次,但肯定的是絕對不能上下不停地跑了。 為了檢驗一下記憶,我還特意在我影集中找到了這張姥姥當年去蘇杭時留下的照片,是她和大舅一起照的,可惜這個沒寫上日期。許許多多的往事就是這樣慢慢牽起一根帶起一串地回憶起來的。 另一個覺得照相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兒的原因是父母經常會帶回來一部相機,然后領著我們照相。 這種照相有時是很隨意的,并不一定是什么節日,比如我記得他曾領我們去一中照了許多相,相片中的我戴著八角紅軍帽,腰扎皮帶,前邊別著一只木頭手槍(當年我們叫大肚匣子,這支手槍槍管最前邊鉆了一個小洞,可以把拆下來的鞭炮單個放上然后再點燃),一切都帶著那個時代的烙印。 照片中后排中間的那個人是我的老舅,我對他的印象只停留在照片中,這么說并不準確,但我想不出更好的詞兒。 我想表達的就是我只記得了他的容貌,但不記得其他了。其他的記憶是來自父母的講述。 他學習很好,在當年的小城就考上了大連外國語學院,但他說沒考好,并不喜歡這個專業,想要重考。家里人都不同意,畢竟從來沒出過大學生,在他們看來大學生就是大學生,沒什么專業區分的。 不怪他們沒見識,大學生對那個年代的人來說是很遙遠的,一般一個縣城每年能考上幾個學生就不錯了。 但父親的見識不一樣,可惜那時候他在上海領著弟弟看病,信息溝通也不流暢,等他回來看到老舅的學習筆記之類后深為惋惜,說如果他在家肯定會讓他重讀的。 沒有如果。老舅是被醫院誤診的。 對我來說他只留在照片中了。 還有一張照片就是前文我說過的崔大娘一家,最右邊的那個就是給我畫過少林寺的老哥。他們身后的房子就是我們當年住過的樣式。老哥身后那個我們當年叫下屋,其實我更愿意叫嚇屋,里邊很黑,沒有窗子。崔娘家的下屋里有豆餅,是個和桌面一樣大的圓餅狀的東西,下圖那個東西就是。是大豆榨油后所剩下的油餅,可做飼料、肥料,人也可以吃,我們有時候就跑進去弄一點吃。 那照片讓我回憶起當年在海倫縣時的家,那時每家都是用板障子圈起來的小院。 從板障子開一個簡易的小門,進去后是一個很小的院子。我家的是幾壟菜地,然后院子的東北方靠近屋門左右的位置是一棵刺梅花樹,上邊有刺,不止一次地扎過我。院子的西側是一個雞窩,家里當年應該是有幾只雞在下蛋。室外的衛生間在下屋的墻角處。 進到屋子后基本上就是廚房。先是一個水缸,上面蓋著幾塊木板拼接的用兩根木棍穿帶而成的圓形水缸蓋,緊挨著水缸的是一個當年我們叫做碗架子的上下兩層的柜子,挨著這個碗架子的應該是一個裝米的柜子,柜子的對面是一個土坯搭建的簡易灶臺。 這就是當年的廚房。 然后從廚房可以進兩個屋,其中一個是我當年的小屋。屋里很小,只有一扇門,一扇窗戶,比單人床大不了多少的一鋪坑,靠墻的一面有個隔板,上面放著我的兩個裝書的木箱。小屋窗下的外邊就是灶臺,當年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壓煤,這應該是技術活兒,濕度要適合,太干了晚上容易燒完,太濕了容易把火壓滅,這兩種情況第二天都要重新引火(早上引火絕對是一個費時費力的活兒),只有干濕適度才可以在第二天早上用一個叫爐勾子的東西沿著灶臺中間一個叫爐箅子的東西來回勾幾下讓爐中的火燃燒起來。 爐勾子是一個由粗鐵絲彎成的,一頭彎成90度的弧形,一頭彎成像耳朵的形狀,是為讓灶臺里的火燃燒得旺一些的專用工具。爐箅子和現在馬路邊上下水道用的那種方形下水蓋比較像,用處就是在煤的下方有一處流通的地方,同時還方便煤燃燒后形成的煤灰有個掉落的地方。 總之,沒見過的人憑想像是想不出我小時候家里的爐子是什么樣的,是怎么用的。 另一個是大屋。一鋪通炕,炕邊是個炕琴。地下的西側是兩個木頭柜子,其中南邊的柜子上著鎖,北邊的柜子裝著全家換季的衣服。 靠近窗戶那邊是一張桌子,當年寫作業、吃飯什么的都在那里。挨著桌子的是一臺腳蹬的縫紉機。屋內地中間是一個不很深的菜窖,菜窖上邊是幾張木板的蓋子,里邊在冬天裝著土豆。 靠近炕邊的地上也有一個爐子,接著爐筒子,為了冬天取暖。 房子的屋頂是茅草鋪的,每年都得上去整理一下,要不第二年就會漏雨,當年我們還有個扒炕抹墻假,基本上就是在這個季節,天氣已經變暖但雨季還沒有到來之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