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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找上門

    “爸，你怎么又這么晚才回來？這是去哪兒了？一身的酒氣？是不是又去賭錢了？你不年輕了，再這么喝下去早晚出事！”

    “老子去哪兒什么時候需要你管了？老子愛去哪兒去哪兒！想喝多少喝多少！怎么？你還要咒你老子早點死？夏露，你告訴你，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城里！這輩子也別想讓老子再回那個農村了！”

    夏建國一路罵罵咧咧，踉蹌著向樓上走去。

    “老子現在沒了兒子，回去也是個笑柄！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現，老子怎么可能會死了兒子……嗚嗚嗚……那可是個帶把的兒子，都是因為你！”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夏露伸了伸手，想去扶住夏建國，猶豫了片刻還是放下了手，想起夏建國做過的那些事，她的兩只手不自覺地攥起了拳頭狀。

    “爸，我再說一遍，那女人流產跟我沒關系！倒是我媽的死，跟她有絕對的關系！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要不是她我媽怎么可能會跳樓？還有你，明知道我媽受不了刺激，還讓那個賤女人出現在家里！”

    “我媽死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的心都不會痛嗎？你每天打我，不讓我吃飯把我鎖起來，甚至讓要債的人去學校堵我！我難道就不是你生的嗎？我身上流的血就不是夏家的血了嗎？僅僅因為我是一個女孩，就那么讓你厭惡，讓你覺得丟人嗎？”

    “你天天欠賭債，哪一次不是我媽想辦法給你還上的？你給過她一天的好臉色嗎？除了打就是罵！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三十多年了，夏露積壓在心里的這些痛苦和往事，讓她每每想起都像是有一把刀子插在胸口，來回的捅著！

    這些年她拼了命努力，為了就是逃離原生家庭的不幸，更為了想在夏建國面前證明，自己雖然是個女孩，可一點不比男人差！她就是要比男人有能力，開公司，掙更多的錢，讓夏建國對自己做過的事后悔！

    “女娃就是賠錢貨！就是你斷了我們夏家的香火！還有你那個媽，也一樣是個沒用的東西！我在外面生兒子怎么了？誰讓她自己沒本事？生不出帶把的？自己想不通跳樓了，還埋怨上我了？”

    “給我還賭債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誰讓她是我夏家的女人！”

    夏建國絲毫不覺得羞愧，反而更惱了，抹去眼淚，一屁股坐到床上，臉漲得通紅，似是說到了他的痛處，盯著夏露的瞳孔慢慢收緊著，怒火正在升騰。

    “我不準你那么說我媽！”

    “生男生女是她一個人就可以定的嗎？生不出男孩只能說明是你沒本事，跟女人沒關系！是你自己不中用！還怪我媽！”

    夏露咆哮著，以此來發泄著自己這么多年的隱忍。

    “你！你再說一遍？你竟然敢說老子沒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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