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啊不…準確的說沒有一千,是九百人。 倒不是因為數量,而是這九百人是關麟的部曲,他們手中有連弩,有偏廂車! 糜芳的戰斗力啥水平,馬良心里還是有個逼數的! 若沒連弩與偏廂車這等神器。 保不齊去了,也得被人家文聘給打穿了! “季常啊…”倒是此刻的王甫走到馬良的身旁,“怎生,這次你變得如此不鎮定呢?” “呀…” 若非王甫的這一句提醒,馬良險些忘了,他根本顧不上去回答王甫。“信…廖化將軍的信,必須即刻…即刻…發完關公處!” “——險些忘了,險些耽擱了大事兒!” … … 浴室的四面籠著輕紗,如煙如霧,熱水的蒸汽彌漫得屋內縹緲若夢境。 早有人往浴盆中倒上了花露。 關麟坐在一個木桶中,諸葛恪則坐在另外一個。 諸葛恪很意外,為何…四公子關麟第一次與他聊天,所選擇的場所,不是正式的正堂、不是隱晦的書房,而是如此私丶密的這么一方浴室之中。 “知道為什么,我挑選在這浴室中么?”關麟當先開口。 諸葛恪搖頭。“不知。” 關麟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人都說你聰明,可聰明如你…都不猜猜么?” 諸葛恪笑了,“既是四公子問,答對了就搶了四公子接下來的話,答不對,難免讓四公子失望,既是如此,索性就不答了!” 聽到這么一句,關麟就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了。 他扒著木桶的邊緣,靠近那諸葛恪一分。 “選擇這里,是因為…咱倆能坦誠相見!” 說到這兒,關麟一擺手,直接問,“是你爹讓你來的?” “四公子說的是我現在的父親諸葛孔明?還是曾經的父親、現在的大伯諸葛子瑜?” 關麟突然覺得,是他的問話不嚴謹了。 古代人,過繼過的…好明白呀! “我再問一遍,是東吳使者諸葛子瑜派你來的?” “不是!” “那就不對了,究是你過繼給了諸葛軍師,你也該往蜀中找你新爹去,我關麟與你非親非故,你為何會來尋我?”關麟拋出了他最好奇的問題。 諸葛恪則頓了一下,看著木桶中的自己,再看看果露著上半身的關麟,不由得心中感慨。 ——『這四公子還真是開門見山,坦誠相見哪!』 當即,諸葛恪也不隱瞞。 “昨日,在那撈刀河畔,羅漢莊旁,我是看到了關四公子…” “噢…你是來勸我的?”不等諸葛恪把話講完,關麟的話已經傳出。 “孟子曰: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諸葛恪試圖用大道理來勸關麟懸崖勒馬。 當然,這不怪他,他初來乍到,對關麟…并不熟悉。 若是圣人的道理能勸的動關麟,那關羽就不用下罪己書了。 “咳咳…” 果然,關麟直接一聲輕咳打斷了諸葛恪的話,卻是話鋒一轉,絲毫不提昨日之事。“如此說來,你過繼給了諸葛軍師,那你弟弟諸葛喬呢?你爹為啥不過繼他,卻過繼你呀?” 關麟瞅著諸葛恪那肥胖的肚子,饒有興致的問:“難道,是你爹覺得你太胖了?不至于吧?諸葛瑾好歹也是東吳的使者,應該不會以貌取人!” 聽到這兒… 諸葛恪頓時就想說一句。 ——我是吃你家米了么? 可他還是忍住,他的使命感極強,他反復在心頭重復著,他是來勸關麟的。 只是,諸葛恪發現…他與關麟的對話,完全不在一個點兒上。 諸葛恪一本正經的直抒胸臆。 “過繼之事乃是我諸葛氏一族的家事,就不勞四公子費心了。” “但四公子可知道,張神醫在長沙,乃至于在荊州,在天下杏林,是何等地位?你昨日在他家門前,又是打人、又是硬闖,又是擄人?你自是不在乎影響,但你可曾想過,倘若有人推波助瀾,將此事昭告天下,那…你父親的威望將至于何地?” 噢… 一番聲討。 關麟眨巴了下眼睛,這一番話雖然不好聽。 但…其中的信息還是挺大的。 “你這些問題,我且回答一些…”關麟尤自是趾高氣昂的模樣,“首先,我打人、硬闖、擄人會造成影響?抱歉,我關麟一向不畏人言,當然,對我爹的影響嘛…我管他的影響呢?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那‘逆子’之名!” 講到這兒,關麟眼眸微瞇,露出了一抹兇光,“還有,你方才說有人推波助瀾,是你以前的爹諸葛瑾…他在推波助瀾吧?” 這… 突然被說破了心事,諸葛恪眉頭一下子凝起,像是十分緊張。 “你不用害怕。”關麟始終笑著,可隨著‘唰’的一聲,他從木盆中霍然起身。 他披上一層浴衣,背對著諸葛恪。 口中卻朗聲道:“我關麟既不畏人言?又豈會怕人推波助瀾,倒是你以前那爹…我就擔心他,怕是最后又要搬石砸腳,偷雞不成蝕把米咯!” 說過話,關麟已經裹著浴衣去一旁的廂房換衣服了。 長沙干燥,渾身都是潮氣。 這時代,又沒有辣椒,濕氣很難排不出去…不洗個澡,實在難受! 至于邀諸葛恪一道,其實只是湊巧。 倒是關麟離去后,這熱氣彌漫的浴室內,唯獨諸葛恪還獨自一人坐在那木桶里。 一時間… 關麟的話一句句的在他的耳邊回蕩。 ——不畏人言! ——對我爹的影響?我管他的影響呢! ——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那‘逆子’之名! 特別是最后那句——倒是你以前那爹…怕是最后又要搬石砸腳! 諸葛恪眉頭微簇,他心思細膩,他敏銳的察覺到了。 “這關四公子方才,似乎是用了…用了‘又’…用了‘又’字!” “也就是說…上一次合肥賭約,父親的推波助瀾,他…他是知道的!” 一時間,諸葛恪的眼芒中多出了幾許會意。 可伴隨著這“會意”的深入,他的腦海中平添的,是更多的茫然與不解。 他自詡眼光超凡,可識人,可洞悉一切。 可唯獨… 對眼前的這位關四公子。 他竟然…竟然什么也看不出來。 ——他真的是個逆子么? ——他為何如此神秘呢? … … ——日已西垂,慕霞灼灼。 襄陽城的官署中,傳來一陣拔刀的“脆響”,驚起幾只正在巢中要安歇的雀。 文聘擦拭著寶劍,锃亮的劍身如霜如雪,映照出他隱隱亢奮的眼神。 滿寵還在焦急的說。“還不行么?” 剎那間,文聘的眼睛抬起,無限鼓舞的望向滿寵。 “時候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