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萍水相逢，慕辭也沒這種期待，艱難地勾起旁邊的手機，點亮屏幕，凌晨兩點。

    這個時候，沈嶼森那邊也應該早結束了。

    慕辭扶著腰起身穿衣，穿過來的黑色裙子已經被扯得沒了松緊，只能捂著胸口勉強遮一下。今晚給沈老爺子守夜的人不少，她消失了太久難免會有人在意，她得趕緊走。

    “桌上的東西拿走。”浴室里的人應該是察覺她的動作，開口說。

    慕辭這才看到床頭柜上的儲蓄卡。

    他們這種階層的人，做事謹慎，不落下把柄，這倒是連事后的封口費都準備好了？

    慕辭瞇著眼睛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飲水之歡，規矩她都懂，她原本也只是氣不過沈嶼森的背叛，壓根就沒多想和沈識禮這樣的人搭上關系，片刻之后，慕辭裹緊衣服出了門。

    沈識禮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張房卡，和他放上去時的位置一樣。

    濃密的睫毛緊蹙，狹長的眼眸里倒是泛起一抹漫不經心的嘲弄味。

    *

    沈老爺子年輕時在姑蘇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兩道通吃，葬禮也是走的最高規格。

    沈嶼森平日里的那幫兄弟也過來幫忙，期間談了不少生意，這種正式的會談向來不帶她，慕辭不是他們那個圈子的，沈嶼森也有意不讓她知道。

    這些年，沈嶼森身邊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但沈嶼森背著她出去亂玩，也是那幫朋友引薦的。

    周圍的朋友都說她是走了狗屎運，普通人出身能傍上這么個金主爸爸，只有慕辭才知道，這群人骨子里有多爛。

    慕辭只睡了三個小時，就先到靈堂候著了，沈嶼森的那一幫兄弟估摸打牌一宿沒睡，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哈欠連天。

    “嫂子這么早就來了？沈哥守完夜去睡了，都這個點了還不起來，我去叫他。”

    “幾個小時不見就想我了？”

    剛起身，沈嶼森就從側門閃進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這說曹操曹操到了！瞧瞧我們沈哥，這一晚上，黑眼圈都累出來了。”

    慕辭沒急著戳穿他，撅著嘴戲謔道，“爺爺有你這么孝順的孫子，九泉之下只怕也是笑得合不攏嘴嘍！”

    沈嶼森摩挲著慕辭的手，順勢把人攬在懷中，親昵地貼著臉親了一口，“可惜了，沒早點帶我們辭寶寶去見爺爺，讓他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寶貝孫媳婦。”

    慕辭輕笑著聽他的甜言蜜語，眼神卻冷淡地轉過去。

    這一轉，就看到了被人簇擁著進靈堂的沈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