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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如此！”這一點沒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史密斯.周也是坦然道。“我這一生，不論是理想還是心力，都付出給了他們。為了他們，我犧牲了無數(shù)。也正因此的，當(dāng)我苦心營造的一切終于開花結(jié)果了之后，我才絕對不會允許，像是你這樣的存在去如同戳破一個泡泡般的去戳破它。我需要為他們爭取，竭盡所能的爭取，所以為此，我并不介意去多做一點犧牲。”

    “有趣。”

    嘿然冷笑著，浩劫并不會因為他此刻表現(xiàn)出這樣的大義凜然而對他生出哪怕一分一毫的敬意。相反的，他只為這樣的人感到可悲。為了理想去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親人、摯愛乃至于說所有。這樣的人生，真的有其存在的價值嗎？他很懷疑。或者說，他此刻都有些好奇，好奇起史密斯.周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心態(tài)了。

    “我很好奇。作為一個人類世界中有名的屠夫，被整個人類視作為魔鬼怪物一般存在的你，居然會為了他們?nèi)プ龀鲞@樣的犧牲。你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這么說著，卻也已經(jīng)是直接的挪移了他們所在的空間。本來說前一刻他們還在宇宙的深空之中，而下一刻，他們就已經(jīng)是置身在了地球的跟前。

    往腳下望去，那顆熟悉的藍(lán)色星球就在他們的腳下。而單憑他們的眼力完全就可以看到，那些九頭蛇麾下的士兵和人類之間廝殺的場景。

    幾乎是最慘烈的廝殺，在現(xiàn)代武器的恐怖殺傷力面前，那些來自于九頭蛇的生化士兵們完全展現(xiàn)出了自己瘋狂獸性的一面。他們不計傷亡，頂著無窮無盡的炮火向著敵人的陣地發(fā)起如潮水般的進(jìn)攻。而在九頭蛇足夠的科技力量支撐之下，他們的對手到底也是付出了足夠巨大的傷亡。

    即便是現(xiàn)代的武裝再怎么強(qiáng)大，也不可能說讓他們在這種短兵交接中和九頭蛇的怪物相抗衡。而每時每刻的，幾乎都有人在受傷，在死亡。鮮血淹沒大地，尸骨如山遍野。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痪褪茄矍暗氖访芩?周嗎？

    是他親手導(dǎo)致了這一場戰(zhàn)爭的發(fā)生，而算上這次戰(zhàn)爭和他以往所制造的種種，他已經(jīng)殺戮荼害了至少數(shù)以億計的無辜生靈。

    可以說，他手上直接或間接沾染的鮮血已經(jīng)超越了歷史上的所有人類。盡管說，這和那些動輒滅絕星球，終結(jié)文明的維度魔神們還有些差距。可是別忘了，維度魔神可不會把自己給定性為那些能被他們隨手所毀滅的螻蟻中的一員，他們也不會以什么大愛的名義去玩這樣的一出把戲。

    史密斯.周的行為不說是絕無僅有，但放眼整個宇宙也是極為少見的。而作為一個旁觀者，浩劫只想知道，這到底是何等的矛盾，才會選擇去做這樣的事情？

    一邊仿佛發(fā)自真心的在嘴上說著愛他們，一邊卻又流著淚的毫不留情的對他們揮起屠刀。這種情感和行為上的劇烈沖突，幾乎是讓他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悲劇作品中專門創(chuàng)造出來的角色。而他卻又是切實存在，并且就這么站在自己面前的。這樣讓他不得不去感慨，命運(yùn)，真是一個喜愛玩弄人的婊子。

    “為了什么？”

    并不是第一次回答這樣的問題。不論是對史蒂夫這樣的志同道合者，還是對托尼、對周易這樣敵對或者中間立場的人。他都或多或少的闡述過自己的理想。而今天，當(dāng)這個理想從某種角度上已經(jīng)完成，它不再是以一個未完成，而是以一個幾乎已經(jīng)完工的作品的形態(tài)表露在自己面前時，他再去闡述，反而是有了一種更加特別的感覺。

    “或許是為了讓人類變得更好吧。”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似乎我一生的理想都源自于我人生的最開端。當(dāng)我從那個時候起，就和一群人為了整個人類族群的生存、壯大而奮斗的時候似乎就已經(jīng)注定了，我這一生都只應(yīng)該為這樣的事業(yè)而奉獻(xiàn)。”

    他這么說著，似乎有些神游物外。但是他對夏芮絲她們的掌控卻并沒有缺少半分。這種低級錯誤，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所以浩劫也只是看著他去感慨，說明。

    “但這并不是一腔熱血就能解決的問題。上萬年來我無數(shù)次的失敗，而從這些失敗中，我也終結(jié)出了足夠的經(jīng)驗和教訓(xùn)。那就是單憑人類自己，他們是無法完成這種自我認(rèn)知和晉升的過程的。人類的愚蠢和分歧，會讓他們永無止境的沉浸在愚蠢的內(nèi)斗和消耗之中。不管相較于一些外星種族，我們是多么的智慧和富有潛力，但只有要我們還沉浸在這種愚蠢的錯誤之中，我們就永遠(yuǎn)也不可能追上他們的腳步，成就我們自己的輝煌。”

    “為此，人類需要一個人。一個能夠清醒認(rèn)知他們前進(jìn)方向，并且有能力和魄力去鞭笞他們，驅(qū)趕他們的人。就好像是牧羊者驅(qū)趕羊群一樣。不同的是，不僅僅是使用鞭子這種軟弱的工具，更多的是，我需要驅(qū)策狼群，以及一切會威脅到他們，讓他們感到恐懼以及壓力的力量。這必然不會是一個那么美好的過程，但有時候必須要做出這個犧牲。不管是他們，還是我自己......”

    “漂亮的說辭。聽得我簡直都快要把你當(dāng)做是圣人了！”

    用力的鼓著掌，浩劫的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并不是夸贊，而是嘲弄。盡管史密斯.周把自己的理想形容的無比偉大，似乎他就像是一個殉道者一樣，在為整個人類的事業(yè)而做出那個特殊的選擇和奉獻(xiàn)。但是在他看來，這所有的一切從骨子里體現(xiàn)出來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自私和自以為是。

    他所做的這一切幾乎都是建立在他以為，他認(rèn)為的基礎(chǔ)之上。而在這個基礎(chǔ)上，他根本沒有去問任何一個被他所迫害的人，他們是不是愿意為了他的這個全人類的理想而甘愿去做出這份犧牲。他把自己的道德理想擺到了凌駕在他人之上的至高無上的地位，而根本不去管任何其他的，包括人類這個整體是否是想要他給出的這個結(jié)果。說白了，他僅僅只是在滿足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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