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6章當投降遇到投資-《詭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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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魏延面前的趙儼,狼狽不堪,可是并沒有因此就低聲下氣,而是有些不卑不亢。
『汝欲降?』
魏延似笑非笑。
『降與否,不決于我,乃決于將軍也。』趙儼拱手說道。
戰到了最后的時候,曹軍近乎是拼殺光了,一些殘兵大多數都有傷,哀哀呻吟著。
趙儼穿著戰袍,外面套著盔甲,兜鍪已經掉落,散亂著頭發,臉上帶著污垢和血跡,武器么,自然已經被收繳起來。
其余殘存活下來,沒有帶傷的曹軍兵卒,也不多,被捆在了一旁。
魏延沒讓兵卒捆趙儼,因為魏延有這個自信。
就算是再多十個趙儼這樣的,也不是魏延的對手。
更何況魏延現在手中握著戰刀,即便是沒有出鞘,魏延也有把握在趙儼稍微做出一些危險出格的動作之時,就一刀將其砍翻在地。
所以魏延問趙儼話,其實有些像是貓看著老鼠,帶著一種戲耍獵物的心情,不管老鼠做什么,怎么跑,都逃不出貓的手掌心。
可是當魏延和趙儼面對面的時候,魏延卻從趙儼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種讓魏延覺得有些詫異的神色……
不是畏懼,也不是瘋狂。
似乎還有點蔑視?
嗯?
還有些擔憂?
趙儼看著魏延,像是看著一個文盲。因為趙儼擔憂自己說的東西,文盲聽不懂。
萬一魏延上來就是要殺,那就真的秀才遇到兵,啥都說不清了。
這種文人看著武人的目光,魏延有一段時間經常見得到。
那時是在荊州。
武人輕賤,文人高貴。
或者說,干活出力的都低賤,動嘴皮動腦筋的都高貴。
瞧不起泥腿子,不就是因為泥腿子整天都要和泥土打交道,渾身上下不是臭汗味就是泥腥味,亦或是什么大糞的味道,和士族子弟們穿著素紗絹衣,夏居于涼亭由美婢揮扇,冬著皮裘坐擁暖香投食,何嘗是天地之別?
武將兵卒也是如此,行軍路上,泥水汗水混雜一起發酵,虱子跳蚤在身上狂歡,殺戮的時候鮮血腥臭,開腸破腹的時候凄慘哀鳴,哪一個會和舒適這兩個字掛邊,又有哪一個是風雅之態?
就算是后世封建文人傳唱赤壁,依舊是喊著『羽扇綸巾』,誰去管參戰的大頭兵是臟,還是臭?
如果人人都去風雅,臟累的活誰干?
這個問題,士族子弟就不去思索了,反正他們覺得人多的是,這個不干,總有人去干。
當年,魏延也嫉妒過這些文人,這些士族子弟。
在荊襄的時候,魏延毆打楊儀,雖然是一時激憤,但是未必沒有長時間因為身為武將而受到的各種不公的累積。那些文人士族,戰功不如他,武藝不如他,軍法不如他,可偏偏就是因為出身是士族,是大戶,是和誰誰有什么關系,便是得到了不一樣的對待。
憑什么?
這些念頭轉過,魏延心中那種不忿感愈發強烈。
魏延當下已是督領一軍的大將,有獨斷的軍事權,但他在心中還是有些不滿。不是對于驃騎不滿,而是對于這種文人重武人輕的不滿,認為這種重文輕武是對于魏延這樣武將的不公。他想要更大的功業,并以此來證明自己比那些文人有更大的價值。
『汝欲降?』魏延盯著趙儼,『汝有何能,可容茍活?莫非自詡不能死,又相之乎?』
聽了魏延的譏諷,趙儼不僅沒動怒,反而松了一口氣。
既然懂得典故嘲諷,那就至少能聽得懂話。趙儼朝著魏延行了一禮,說道:『敗軍之將,不
敢言先賢……只想問將軍一句,將軍欲以屠戮之名而譽天下乎?』
『……』魏延沉默了下來,然后瞇著眼看著趙儼,『汝是在譏諷于某?』
趙儼搖了搖頭說道:『非譏諷也,乃欲明志也。或許……可譽于天下,你我之志也,或以惡名之,或以善名之……由此可觀驃騎之志也。』
『驃騎之志也是汝可言論之?』魏延哈哈大笑。
『驃騎欲得天下,何天下不可論之?』趙儼說道,『更何況若是連此等心胸都無,便斬了儼就是。』
魏延微微一愣,然后很快的哼了一聲,『不必激將,有事說事。』
趙儼看了看天,『如此天時,將軍依舊緊追不怠,說明將軍渴望功勛之心,大于天時之威脅……也同樣說明了將軍如今聲聞不顯,否則……』
趙儼有意的停頓了一下,然后沒有等魏延追問,或是做什么其他的舉動,便是接下去說道,『否則也不必行險追殺至此……如果不是將軍有大志向,又何必如此辛勞呢?』
魏延沒有回答,臉色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只有眼眸當中一點底光似乎閃動了一下。
他原本就是很有主見的人,拿定了主意不會輕易變更,所以不論趙儼說什么,都不會被其言語打動,只不過唯一能打動他的,也就只有他自己。
是他自己的本心。
這些年來,辛辛苦苦,征戰不休,是為了好玩么?
還不是因為曾經聽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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