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夏侯惇知道的消息,同樣也傳遞到了崔鈞面前。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崔鈞已經(jīng)從太原之主的身份,變成了附庸…… 俗稱為夏侯惇腿上的掛件。 成為掛件,當(dāng)然就要有掛件的覺悟。 崔均看了最新的消息,沉默良久,招過下人吩咐叫崔厚前來。 現(xiàn)在崔氏居住在他們原本的別院之中,崔氏原本的官廨和大院,如今都歸了夏侯了。 在等待崔厚前來的這一段時間之中,崔均沉默著,甚至是有一些呆滯,面色慘淡,就像是被十幾名的大漢拖到了小黑屋里面關(guān)了三天一般。 直至今日,崔鈞心中依舊不免回想著,若是當(dāng)時他寧死不屈,現(xiàn)在則是變得如何如何? 在沒有屎到臨頭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不會清楚自己的菊花強度究竟是如何。 有道是憋屎能行千里,拉稀寸步難行。之所以控制不住拉稀,多半是因為控制菊花的肌肉群,包括但不限于內(nèi)括約肌,是屬于平滑肌群的,而這種肌肉有個特點,就是他們并不完全接受大腦意識的直接控制,是屬于聽調(diào)不聽宣的狀態(tài),想要聽的時候就聽,不想聽的時候想怎樣就怎樣,非常任性。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其實大漢原本的郡縣體制,一地大員,太守刺史什么的,就像是菊花這種肌肉群,大漢覺得太守應(yīng)該是聽命于中央中樞大腦的,其實不是的…… 因為大漢沒有形成更為強力的監(jiān)管,刺史制度在更多的時候淪為空泛的約束,這就使得地方太守總有一種錯覺,就是他們可以隨意拉屎,并不需要控制自身的欲望。 這不僅僅是崔均一個人的問題,但問題是錯了就是錯了,即便是將所有男人或是所有女人拖下水作為借口,也絲毫不能抹平其犯下的錯誤。 就像是看到一群人搶劫殺人,所以自己也去搶劫殺人就是對的事情了?一群人在看盜版,所以自己看盜版就能理直氣壯了? 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崔均現(xiàn)在就是自欺欺人,即便是他心中隱隱的清楚,他現(xiàn)在這么做,會越來越錯,越來越糟糕,可是他依舊沒有勇氣去認錯,去改正。畢竟要改成錯誤,成本非常大,所以這個巨大的成本,也就成為了崔均欺騙自我,繼續(xù)錯誤的安慰和借口。 只要自己不認錯,那就沒有錯。 不一會兒,崔厚來了。 崔厚似乎也瘦了少許,臉皮拉著,臉上的油光少了許多。 『兄長……』崔厚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崔鈞看了崔厚一眼,『坐。』 兩人一時間有些相坐無言,誰能想得到昔日堂上客,今日階下囚,世事滄桑莫過于此。 過了片刻之后,崔均開口說道:『這幾天找個機會,趁早將人財物……送往山東……粗苯之物就不用帶了,多撿一些細軟……先往鄴城拜會崔季珪,然后再往博陵……』 后世多以為清河崔氏,其實還有個博陵崔氏。 崔鈞一系,就是博陵崔氏。 崔琰才是清河崔氏。 如今既然已經(jīng)投了曹操,那么回歸博陵,也就成為了一種無奈之下的必然。 『可……可是……』崔厚多有不舍。 他們好不容易在太原置辦下來的資產(chǎn),現(xiàn)在卻基本上成為了帶不走的廢物,就算是想要脫手,都找不到接盤俠。 崔均擺擺手說道:『身外之物……某聽聞,那……已經(jīng)將你我定為奸妄了……言從此之后再無以名取士……就算是你我不走,此處將來也沒有了立足之地……』 『可是……』崔厚還是不甘心,低聲說道,『我們可以說是迫不得已……是他們沒來援軍……』 『呵呵。』崔均笑了笑,不辯駁。 崔厚眨巴幾下眼,沉默了下來。 找借口,誰不會啊? 關(guān)鍵是借口有沒有用,有沒有人愿意認。 在最初崔均聽聞斐潛要將其掛起來裱的時候,也是氣得快吐血,可是在氣完了之后,崔均才算是明白過來,為什么他一直以來都隱隱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簡單一些來說,如果崔均沒有改變,就算是他不投夏侯惇,也在斐潛之下難以再進一步。 在關(guān)中之處,想要獲取名望也不是不行,但是想要晉升,更重要的是能力。 人在什么位置上,就要為了屁股而服務(wù),背叛自己的屁股,輕則控制不了屎尿,重則一命嗚呼。 斐潛若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和名士做切割,那么斐潛一定死得很慘,可是現(xiàn)在斐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幫子因為科舉而獲益的寒門,甚至連寒門都算不上的普通士族,下層軍校一起跟『名士』做切割,情況就不一樣了。 而且斐潛還將『名士』跟大是大非勾連在了一起…… 從崔均投降的那一天開始,所謂名不副實就被掛在了崔氏的頭上,然后崔氏也會成為關(guān)中之地所有『名士』的眼中釘肉中刺,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眼下崔氏是殺了多少人的父母? 除非曹軍能打贏。 可是陽曲和后續(xù)的事情,卻讓崔均意識到,曹軍并沒有他原本以為的那么可怕,可是又能怎樣?一切已經(jīng)晚了,所以崔均雖然內(nèi)心痛恨,可是他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的選擇逃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