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因為自稱為王,只是一個名頭,而分封百官,則是代表了秩序。 一個國家之內,只能有一種秩序。 如果一個國家不能保護自己的秩序,那么就是原罪,死不足惜。 就像是宋建一樣。 這是秩序和秩序之間的對抗。 那么,一個河西走廊之地,為什么又能是涼州,又能是雍州,亦或是想要切就切呢?那么切開之后,想要合的時候,真就能合的起來? 斐潛看了一眼龐。 龐有些尷尬的恭立一旁。 對于這些地方豪強而言,眼皮子淺也是共同特征。不能說這些人不懂得忠義,他們忠義的概念也有,但就是有時候忠義的對象卻很奇怪。 『徐太守病癥可曾好些了?』 斐潛看著這一地的人頭,忽然問道。 龐身軀微微抖了一下,低頭回稟,『啟稟驃騎……徐使君病癥反復,尚未痊愈……』 斐潛點了點頭。 酒泉太守徐揖這病么,說假也不假,說真也不完全是真。 徐揖此人,身體不算好,和西涼武夫那就根本沒得比了,體弱多病是常態,只不過說是真病得下不了床么…… 則是未必。 據有聞司上報,在曹操舉兵攻打關中的消息傳遞到了酒泉之后,徐揖就生病了,一病不起。 斐潛當然也沒有必要成為一個需要逼迫病人前來拜見,方能彰顯威嚴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強徐揖必須前來覲見。有的人,即便是人來了,心不來也是沒有用。 徐揖的心思,或者叫做心病,其實并不難猜。 在曹操和斐潛沒有開戰之前,山東和關中表面上還能維持著相對的『和平』,還能算是一個『整體』,或者叫做『兄弟』,即便是兄弟之間有些爭斗,甚至打斗,但是都還只是動拳頭,最多鼻青臉腫一些而已,而現在舉起了刀槍,就不是流個鼻血這么點的事情了。 那么像是徐揖這樣的身份,之前還可以自我麻醉,表示在驃騎之下也依舊是在大漢朝堂之內,但是現在就無法再自欺了。 徐揖身為酒泉太守,原則上應該對斐潛負責,因為斐潛是都督三州軍事,掌管西京尚書臺,可問題是現在曹操那邊又宣稱這些都是僭越,是謀逆,斐潛在關中北地等地方的封的官吏都不能算…… 這就很尷尬了。 尷尬得徐揖就只能生病了,病得一塌糊涂,最好病到了塵埃落定之后才能康復。 龐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只不過他是屬于當地大戶,徐揖大不了表示自己因病無法理事,拍拍屁股走人,而龐走不了,所以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來見斐潛,即便是這種見面帶了一些公務性質,但是在其他人眼里面,或許就是代表了站隊。 只可惜,斐潛對于龐的這種『站隊』,依舊不太滿意。 『龐主簿……』 斐潛似笑非笑。 『啊……屬下在……』 龐連忙應答。 『龐主簿居此地多年,想必與周邊諸姓相熟……』斐潛輕聲說道,語氣輕描淡寫,『今見酒泉人杰地靈,又有良辰美景于此,不忍獨享……故而可否煩勞龐主簿替某邀請諸姓前來……某略備薄酒,掃榻相迎……』 『呃……屬下……遵令……』 雖然說龐知道這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現在也只能是低頭領命。 良辰美景? 什么良辰美景? 大冬天,來看一地的腦袋? 龐心中盤旋著無數的橘麻麥皮……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