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就算是丫頭死了,埋在了地下,五十年內不管是皮肉還是骨頭,都依舊是屬于持有契約者的…… 因為百姓太多,而統治者覺得可以不需要這么多。 就像是牧人什么時候對羊群最照顧呢?自然就是羊群并不大,少了一只都會影響到牧人的生存質量好壞的時候。等到牧人有牛羊千萬,少那么幾只幾十只,又有什么關系呢?說不得還覺得牛羊太多,喂不過來,干脆搞一個什么百日無羊的盛宴,殺一些牛羊來減免一下負擔。 想要改變,那么和牧人說大道理有用么? 和一個人說,是可以想辦法溝通的,即便這個人是杠精,也是有辦法的,但是想要和一群杠精溝通…… 殺? 那么豈不是自己變成了和杠精一類的蠢物? 殺是手段,不是目的,而且是最終的手段。因為殺了之后,若是還有人不怕,那么就完全沒辦法了,等同于自身的徹底失敗。 所以,想要華夏的這些牧人們憐惜牛羊,一方面是更換一批牧人,將殘暴的牧人清除出去,另外一方面就是抬升牛羊的價值。 牧人當的時間長了,就會忘記自己原本曾經是牛羊。 至于讓牛羊都進化成為牧人…… 不是沒有,而是很難。 真的很難。 有的牛羊就是愿意當牛羊,省心??! 只有極少的牛羊才會想要變成牧人。這個的『極少』,不是斐潛控制的極少,而是牛羊自身的極少,絕大部分的都是在痛苦的時候想要改變,但是一旦痛苦暫時消失了,又是回到了原本的狀態,直至下一次痛苦才重新想起來,自己曾經還有過這樣的志向。 營寨落地。 月色騰空。 普通的兵卒值守的值守,沉睡的沉睡。 斐潛坐在帳中,看著從各地匯集而來的戰報。 這是他的一個夜晚。 也是他千百日來每一天的夜晚。 付出多少,才有多少的回報。作為戰役的主帥,想要輕輕松松睡大覺就能獲取戰斗的勝利?不如做夢來得更快些。 生死從來都是一個大問題。 考卷攤在千百里的河川之中,做題的筆墨就是淋漓的血肉。 棋子在沒有落下的時候,才擁有十足的威懾力,但是一旦敲定了位置,就基本上剩下了血和肉的研磨,刀和火的相爭。 斐潛看著圖輿。 紅色和藍色的箭頭,縱橫交錯。 從北面到南面,每一處都是在考驗出題者和答題者。 更何況答題者和出題者時刻都在演變,交換,甚至是作弊,出老千,然后指責,控訴,利用對方出老千而見招拆招,亦或是將計就計。 『主公,』張遼巡營完畢,前來繳令,『營地各處皆定,并無異常?!? 『嗯?!混碀擖c了點頭,然后指了指一旁的馬扎,『坐。』 『某見信使急報,』張遼拱手問道,『不知可是有所變故?』 『并非關中變化,乃幽北有變也。幽北來報,曹軍領烏桓殘部,鮮卑殘部,設伏于黑石林……』斐潛也沒有瞞著張遼的意思,直接說道,『據某所知,黑石林中有煤……故而稱之為黑石林……』 黑石林周邊,有一些煤。這些煤像是黑色的石頭一樣,所以被稱之為黑石林。 只不過不知道是表面的零星煤,還是深層的煤露出了一些到地表。 早些年有人大略的勘察過,因為偏遠運輸不便,于是就簡單的標記了一下,并沒有進行挖掘開采。 張遼頓時一驚,『如今北風漫卷,這……這是要火攻么?』 斐潛點了點頭,『多半如此。』 張遼拱手而道,『不知趙都護何策應之?』 斐潛搖了搖頭,『信報只是如此,未有后續……』 張遼:『……』 這……可以寄刀片么? 『子龍向來謹慎,應是不會中此計。黑石林……嘿,黑石林啊……』斐潛思索了片刻,最后敲了敲桌案,將此事放下,畢竟當下就算是斐潛想到了什么絕妙的策略,也不可能傳遞到幽北去。 『還是著眼于當下罷……河西之地,正當規整之時也?!混碀搶χ鴱堖|說道,『文遠以為,應以何處入手?』 張遼吸了一口氣,然后吐出了兩個字,『大戶!』 斐潛笑著,點了點頭,『說說看?!? 『河西之地,與隴西略有不同?!粡堖|說道,『隴西近于關中,河西鄰于胡地。得關中則易平隴西,然勝胡蠻方可定河西。漢武之時如此,今亦如此?!? 斐潛哈哈笑笑,『然也!河西之地,乃通西域咽喉之要,斷不可失。文遠且去安排軍務,修整一日之后,便是前往酒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