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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碰杯。

    大半杯橙汁下肚后，顧仁感覺頭暈暈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眼前的龐東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龐東……”

    顧仁皺了皺眉頭，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傾斜，下滑倒在水池邊。

    “呵呵呵……阿仁……”

    龐東嘴唇微微一顫，接過顧仁手里的橙汁，放在地上，眼里閃爍著淚花，用手輕輕拍了下顧仁的肩膀，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到蒸房跟前，按下其中一個水龍頭開關，嘶一聲，腳下一道細細的水柱噴出，正好落入水池。

    “噗……噗……”

    房間另外幾個角，也有幾道水柱噴出落在水池，顯然這是洗浴中心設置的一種特色服務。

    他揭開墻壁上一個塑料蓋子，露出一個插座，使勁一拉，整個插座拖著長長的電線拉了出來。

    看著噴到水池里的細細的水柱，以及水里的插座，手掌微微顫抖。

    “阿仁，我真的不想這樣的……”

    龐東眼眶里的淚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手不由自主的把插座靠近水柱，猶豫了下，又收回。

    他頭上大汗淋漓。

    半響，咬了咬牙，站起來，把插座塞進墻壁。

    “其實你可以把插座丟下去的，這樣我就死了，你又有機會了。”

    水池里，昏倒在邊沿的顧仁手里端著一杯橙汁，抿了一小口，平靜看著龐東的方向。

    “你……你怎么？”

    龐東雙腿發軟咚一聲坐在了地上。

    “我怎么會沒事？是不是很意外？”

    顧仁嘴角露出幾分微笑。

    “如果我是你，直接把我朝下泡在水池，然后去衛生間一趟，出來后直接報警，就可以了。”

    顧仁淡淡說道。

    “你……你怎么知道？不……不可以的。”

    龐東驚恐的盯著顧仁，連連搖頭。

    “因為五年前蘇欣的一個追求者是這樣死的。所以你不能用同一個辦法？你不是擅長渣土車撞人的套路嗎？”

    顧仁再次抿了一小口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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