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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爸爸苦笑：“當(dāng)初他也才八十出頭……醫(yī)生說了，不動手術(shù)的話頂多三年，但手術(shù)的風(fēng)險有些大。他的幾個兒女也很孝順，堅持勸他必須手術(shù)，爭取活多幾年。他當(dāng)時是拒絕的，可拗不過兒女們一個個勸，最終只能同意。手術(shù)失敗，人也沒了。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交待，后事辦得倉促潦草。因為誰都料想不到會失敗，總以為動手術(shù)肯定會成功。人嘛，都本能以為意外那種事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確實如此。”薛之瀾感慨：“大多數(shù)人坐在電視前，拿著手機(jī)看新聞看世事，都是以觀眾的角度看，也本能直覺意外是別人的，跟自己無關(guān)。”

    薛爸爸壓低嗓音：“我……我們倆就是怕這樣的情況。即便有個什么事，還是安安靜靜走，別太痛苦就成。”

    “你們都沒什么事。”薛之瀾認(rèn)真解釋：“小毛病和一些老化是難免的。在你們的同齡人中，你們的身體算是極好的。”

    薛爸爸搖頭低笑：“話雖這么說，但我們心里頭也都清楚來著。現(xiàn)在是一天不如一天。”

    “別悲觀。”薛之瀾提醒：“良好的心態(tài)是長壽的秘訣之一哦！”

    薛爸爸哈哈大笑，解釋：“我說的也是事實，真的。五六十歲那會兒，覺得總是差不多。七八十歲就開始不一樣了，一年不比一年，明顯已經(jīng)察覺出來了。再后來，一個月不如一個月。現(xiàn)在嘛，是真的一天不如一天。”

    薛之瀾自己也是高齡老人，不得不贊同這種說辭。

    “咱們是自己這套老機(jī)械的掌控人，哪個地方老化了，哪個地方出了毛病，大致都是能感覺出來的。”

    薛爸爸罷罷手：“咱們無所謂啦！沒大問題就不去醫(yī)院了。”

    這時，程煥然下班回來了，洗了手，換了衣服，率先過來看望幾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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