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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軍在這個方向并沒有構筑什么像樣的防御工事，見數不清的蘇軍指戰(zhàn)員涌過橋，如狼似虎地朝自己撲過來，那些待在帳篷外，又沒有什么掩體的士兵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窩蜂似的往回玩命地逃竄。敵人在逃，蘇軍指戰(zhàn)員在后面追，邊追還邊沖著四散奔逃的敵人開槍。

    從發(fā)起進攻，到全殲德軍的一個守備連，前后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該師的師長過來清點過戰(zhàn)損以后，驚奇地發(fā)現消滅了將近兩百名敵人，而自己的部隊傷亡不過二十幾人。他連忙扭頭沖跟在身后的參謀說道：“去給集團軍司令部報告，說我?guī)熞殉晒Φ囟蛇^了沃皮河，殲滅敵人一個連，自身傷亡不過二十幾人。”

    科涅夫接到電報以后，不禁喜笑顏開，他將電報遞給坐在旁邊的軍事委員，然后激動地說：“軍事委員同志，看來我們的戰(zhàn)略是正確的，敵人都被第16集團軍的突擊部隊吸引過去了，所以我們的進攻才能這樣順利。”

    軍事委員看完電報后，往旁邊的桌上一放，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的勝利，都是友軍的戰(zhàn)友用鮮血和勝利換來。我想他們現在一定在承受著敵人的猛烈進攻，不知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能支持多久。”

    科涅夫望著面前的地圖，捏在下巴沉思了片刻，然后將參謀長叫到了面前，吩咐他說：“參謀長同志，給參戰(zhàn)各師師長發(fā)報，說我們的友軍為了吸引德軍的注意力，正承受著敵人的瘋狂進攻，讓他們加快攻擊速度，迅速地在沃皮河西岸搶占村莊和居民點。”

    在沃皮河下游的戰(zhàn)斗，正在激烈地進行著。

    連著打退了德軍的兩次沖鋒以后，舍別柳克給利久科夫打來了電話。他在電話里著急地說：“師長同志，情況比我們想象得更加嚴重。我們陣地前的雷區(qū)，在敵人的長時間炮擊過后，幾乎找不到沒有爆炸的。而且在打退敵人沖鋒的過程中，我們團也傷亡慘重，我請求您立即將三團調上來，否則陣地有可能守不住。”

    “不行，少校同志，現在還不是動用三團的時候。”利久科夫態(tài)度堅決地回答舍別柳克：“敵人的炮火太猛烈，三團的兩千多指戰(zhàn)員上去，把他們布置在什么地方？總不能讓他們躲在石頭后方，或趴在彈坑里吧？如果這樣部署，等敵人一陣密集炮轟之后，陣地上就剩不下幾個活人了。”

    聽到舍別柳克那邊沉默不語，利久科夫又語重心長地說：“司令員同志在電報里說了，只要我們能將敵人的主力吸引過來，那么第19集團軍的反攻就能進展得更加順利。雖然我們的兵力和技術裝備，都遠遠比不上德國人，但我們是鐵的紅軍，有著不屈不饒的戰(zhàn)斗意志，有著不怕犧牲的革}命精神。我相信您和您的部下一定能頂住德國人的瘋狂進攻。”

    這邊剛結束和舍別柳克的通話，利久科夫又接通了三團。但聽到三團長的聲音后，他立即語氣嚴肅地說：“團長同志，目前在前面阻擊敵人的二團傷亡慘重，你們要做好準備，雖然去接替他們的防務，有困難嗎？”

    “沒有，師長同志。”三團長立即向利久科夫表態(tài)說：“我們團早就做好了一切戰(zhàn)斗準備，只等您一聲令下，我們就可以隨時投入戰(zhàn)斗。”

    “很好，團長同志，這樣很好。”利久科夫聽到團長的回答，欣慰地說：“先讓指戰(zhàn)員們繼續(xù)休整吧，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派你們團上去的。”

    利久科夫剛放下電話，和他一起待在掩蔽部里的薩赫諾便奇怪地問道：“師長同志，從目前的情況看，二團的指戰(zhàn)員傷亡慘重，為什么不現在就從齊裝滿員的三團調人去支援他們呢？哪怕只調一個營也行啊，這樣我們守住陣地的把握也要大很多。”

    利久科夫望著他的部下，微笑著說：“少校，司令員同志曾經告訴我，說打防御戰(zhàn)，一定要留下充足的預備隊。你的一團基本打光了，二團眼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假如我這么早就將三團投入戰(zhàn)斗，等到我們發(fā)起反擊時，我的手里就沒有可以動用的兵力了。”

    “我們還有可能發(fā)起反擊嗎？”薩赫諾用手指著遠處硝煙滾滾的戰(zhàn)場，情緒激動地說：“師長同志，敵人正在不停地朝我們發(fā)起攻擊，二團能否守住陣地都是一個未知數，可您卻在這里說什么反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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