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幾日來,大雪山附近的突厥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天地間的巨大憤怒。 天是黑的。 地是顫抖的。 百獸奔走,湖水沸騰。 仿佛整個世界,都對人類充滿了惡意。 事實上,如今的巫祖很暴躁,很憤怒。 因為他丟了一個分身。 而在這個分身的背后,卻隱藏著那個名為“武則天”的女人的暗手。 巫祖因為找不到圣后布置的暗手,所以憤怒。 該死的! 一想起自己被圣后當成土狗一樣捏爆的分身,巫祖就忍不住想殺人。 身為大雪山之神,他已經存在不知多少年月,可是自他誕生至今,卻從來沒有如此屈辱過。而更加屈辱的是,還丟了兩個天賦絕佳的弟子。 自古以來,中原人揮師北上無數次,可是一千多年過去了,大雪山依然屹立至今。山上的神宮,依然香火鼎盛。 然而如今,那個名為“武則天”的女子卻正一步一步的向著大雪山走來,縱使千軍萬馬,也無法阻擋其一步。 不平雪山,誓不罷休! 這簡直是拿著大雪山的尊嚴狠狠的踐踏,踐踏完再吐口痰! 如果可以離山的話,巫祖發誓一定要那女人好看!不論她布置了什么樣的暗手,自己都可以刮出來。 但問題是…… 離不開。 正如同九州神龍是大周的神一樣,巫祖也是大雪山的神,他……或者說它,秉承草原人民千百年來的信仰而生,其神魂早已與大雪山融合為一,大山就是它的身體,它就是大山的魂。 它可以盤踞山頂俯瞰大草原的風光,偶爾還可以伸出一爪子,去撩撥一下草原上的野花。但無論如何,它無法離開大雪山一步——如同古樹,越老越是無法自拔。 “武后已離國,下令全軍進擊,撕碎中原人!”隨著一道意念下去,整個突厥都行動起來了。 無數血河大陣,于一夜之間建立,代價是無數子民和畜牧死去。 無數兵馬,在各大部落之間奔走調動。 無數巫師,或單獨行動,或混在軍隊之中,然后向著南方奔去。 原本駐扎在兩國邊境的突厥軍隊,再一次發動了全面進攻。 圣后一個人,就帶給了突厥滅國般的威脅,如今的突厥,真的到了背水一戰的地步。全國上下,都爆發出一股“若不戰,毋寧死”的決心和氣勢。 然而這時已經晚了。 拜白河所賜,如今的大周已經反應過來,無數軍隊通過傳送陣一夜之間在北境集結完畢,誓要以血肉之軀,拒敵國門之外。 那日圣后收起傘與巫祖交了一次手,同樣也讓大周的修真者感應到了,圣后就在北方,就在大草原深處的事實。 于是更多的修真者涌向了北方,甚至有很多人自發地加入軍隊之中,如同一個無名小卒一樣,聽從各級將領的命令。 兩國從上至下,隔著長城對壘,大戰一觸即發。 而這時候,圣后和白河二人仍在大草原上慢慢的走著。 真的很慢很慢,而且越來越慢。 壓制越來越嚴重了,白河能清楚的感覺到,如今的圣后力量百不存一,幾乎與凡人無異,甚至更糟糕。 她如今所走的每一步,都需要費盡全身力氣。 雙腳,更是陷入泥土直到膝蓋的位置,如同在大地中行走。 然而…… 再慢、再費力,她也在堅定不移的前進——只要在路上,就總會有到達終點的一天。 巫祖的隔空打擊,阻止不了她。 突厥的巫師大軍,在神雷面前灰飛煙滅。 血河大陣,白河如履平地。 就這樣一步一步地,二人跨過高山,越過大河,走出了大草原,踏過冰結線進入了冰原,之后繼續一路向北…… 到了這時,白河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因為哪怕是玄光鏡內,也沒有這里的地圖。 只見天地間一片蒼茫,僅是七月份而已,當地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四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天氣嚴寒,要不是有圣后在,白河早已經迷失了方向——用圣后的話來說就是:神與神之間,自有法則感應。由于遮天傘的存在,巫祖雖然感應不到她的具體存在,但是她卻十分清楚它在哪里。 ——就好比,你在對面野區蹲人頭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找不到對方的水晶的方向。 至于白河? 他就一個迷路的小兵。 然而,無論如何也好…… 當時間去到大周天授五年七月二十九日清晨,圣后便準確帶著白河來到了大雪山前面——是日,正好是一年之約的最后一天。 而在他們的身后,戰火遍地。 李白與巫尊二人之間的戰斗,余波幾乎殃及大半個草原。他們一出手,就是山崩地裂,江河倒卷的局面,哪怕是元嬰也無法插手其中。 不得不說…… 當一個人的力量去到了某一個程度,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實在太脆弱了點。 …… …… “終于要到了嗎?這里……就是大雪山……” 仰望著那座橫亙天地間不知多少年月的連綿山脈,突厥人心中的神圣之地,白河喃喃自語,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不禁長舒了口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