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沒有被選中的女孩就代表著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在漳井村,等待她們的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死。 漳井村村內不通婚,這是巫醫為了控制村內人口增長和家族捆綁而制定的規則;再往前推幾十年,外面的世界并不平靜,所以才會有許許多多的女人被騙進來。 村民見多了外面的女人,村子里的自然就看不上了。于是,她們就成了被舍棄的物件,連活著都是罪過。 當時她不懂,這些都是那個叫齊音的女人告訴她的。 巫醫的侍女十五年才會遴選一次,那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七年里,這里將再無女孩的降生。 她幼時步步走過的每一個交叉口,踏過的每一寸土地,都曾埋葬著無數個她。 遙遠的哭聲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得見,埋在岔路供人踩踏、那些女孩便不得往生、不入輪回卻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儀式。 在他們的眼里,殺死一個嬰孩,比殺死一只雞還要簡單。 她是在很狼狽的情況下遇見齊音的。 那日她跟破布娃娃一樣掙扎著爬回自己的房間,自八歲被選入這里,那面暗藍色的繁復織布就成了她永久的噩夢。 她或許早就在八歲那年和一起參加遴選的姐妹們死去了,如今活下來的,只是一個麻木的軀殼。 齊音窩在窗戶下,壓低聲音問她愿不愿意跟她們一起逃。 若是能逃跑成功,那她作為巫醫最親近的人自然就成了最有價值的證人,到時她們的證詞就有了更高的可信度。 腦海中天人交戰整整一夜,她最終還是沒有答應齊音的提議;她不能走,她的父母還在這里,她要是走了,第一個被殺的就是她的母親。 若是再忍忍,只要十五年過去,或許她和巫醫求求情,她就能被放出去和母親團圓了呢…… 后來她從來這里和巫醫回報的人口中得知了齊音的死訊,那人提起臉上滿是得意,還說他腳程快,連著抓了逃掉的三個婦女,巫醫賞了他些珍貴的藥材呢。 之后那人再說什么她都沒有聽清,腦子里只身剩下‘齊音死了’這句話,久久回蕩,響徹耳邊。 如果不是因為她拖延了一夜,她們是不是就不會死;如果她們能夠提前跑,那泄密的人是不是就沒有機會告發…… 可是沒有如果,死去的齊音也不會復活。 那個明明素不相識,卻還是愿意對她施以援手的齊音,永遠死在了這座大山里;和她過去的無數姐姐妹妹一樣,不入輪回、不得往生。 第二勺,溫熱的藥汁隔著碗溫暖了她的掌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