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早朝爭論-《人在大宋,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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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說,明代黨爭嚴重,官員之間有錯綜復雜的關系網。
實際上從宋代開始,黨爭就已經很嚴重了,慶歷新政,王安石變法。新黨與舊黨之間,斗個你死我活,早就已經是官場常態。
當時的官場有同窗、同鄉、同門、姻親等等關系情誼,互相勾結連橫,形成了不知道多少個大大小小利益集團。
今天劉元瑜那一百多鹽鐵司的人被罷免,他們發動后面關系要搞事。可新上任的那些官員也不是吃素的,就伱有同鄉、同窗、同門好友,我們就沒有嗎?
結果就是兩派紛紛斗法,加上御史臺為了維護自身權益,參與其中,鬧得整個朝堂上都是一片亂麻。
眾人一個個又是引經據典,又是長篇大論。
你搶話,我饒舌。
把朝堂上弄得跟菜市場似的,反倒是趙駿呂夷簡等政制院的人冷眼旁觀,像是在看戲一樣默不作聲。
果然。
只要有利益,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到了最后,王守忠敲響銅鑼,示意朝堂肅靜,這才勉強壓制住了聲音。
韓琦說道:“不管怎么樣,罷黜那么多官員實在是太嚴厲了一些,他們的罪責本來就不應該那么重,還請官家三思!”
“哼!”
呂夷簡冷哼一聲道:“你們這群人真是無知無畏,政制院只是讓劉元瑜上交全年計數,這本來就是他分內之事,結果卻拒不履行。我們不僅不能教訓他,甚至還只是說他兩句?若人人都如此,那政制院權威何在?官家的威勢何在?”
韓琦據理力爭道:“官家的威勢不是靠罷免官員而來,而是靠圣人般的品德讓天下臣服。官家若是以君子統領百官,那百官又何嘗會心有怨恨呢?”
這句話的意思是政制院里的人都不是君子,一句話連范仲淹都給罵了,讓他很是不高興。
“胡說八道,不知所謂。”
晏殊站了出來,冷聲道:“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國家建立法制,自是有相關規章。劉元瑜既不遵守,還有什么資格擔任官員?”
范仲淹亦是反駁道:“正是這個理,所謂“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一名官員,飽讀詩書,卻連基本都做不到,就該罷免!”
“那又關諸多鹽鐵司什么事情?”
張宗誼說道:“劉元瑜若是不稱職,自有御史臺彈劾,政制院如今權重,也不該輕易定那么多官員仕途!”
“政制院存在,就是因為代表了官家來統領百官,整頓官吏,以維持天下之序。”
王曾冷笑道:“說到底,你們御史臺為一群不作為的官員發聲,只是為了維護自己彈劾的權力罷了。可據不抗命者,官家連懲罰都不能做到,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還是你們的天下?
這話頗有點殺人誅心的意思了,要是以前王曾肯定不會這么說。
因為他以前也是士大夫陣營的人,在同一陣營里自然要維護自己陣營的利益,因此曾經的王曾,肯定會站在韓琦那一邊,想理由、想借口來為劉元瑜辯護。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好像陣營變了,當他真正坐到了政制院同知這個位置才發現,手握大權真是美妙。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以前他們是想把趙駿同化。可不知不覺間他們反而成為了趙駿的利益同盟,所以不自覺地開始維護起了政制院的權威。
因為政制院的權勢實在是令人著迷,何況只要在政制院,就幾乎擁有免死金牌。
那又何必再把屁股挪到士大夫那一邊呢?
張宗誼說道:“計數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劉元瑜品性雖一般,卻并未犯大錯,又何必拘泥于此?他的理由亦十分充足,鹽鐵司人手不足,可以理解。”
“對不起,我不能理解。”
趙駿站出來冷冷說道:“你信不信,我昨天下午已經召集了百余名官吏,今天他們才剛上值,明天他們就能把平日里鹽鐵司做的事情做完,并且把政制院要求的事情做好?這個任務本來就是他們該做的事情,分內之事都做不了,陛下還要這些酒囊飯袋做什么?”
“何況計數怎么就不是大事了?”
王曾亦反駁道:“這是衡量大宋國家是否在前進的標準,政制院成立,便是為了國家強盛。如果我們都不能看到國家的問題在哪里,如何談興旺?”
“好了。”
趙禎看著下面吵做一團,終于開口道:“此事是朕定下的,政制院本就是朕設立,為節制百官而用,他們發布的政令,便是朕的命令。鹽鐵司的官員連朕的命令都不遵守,朕不罷免他們,還留在那里做什么?”
“是”
諸多御史面面相覷,就只好又退了回去。
因為趙禎已經給這件事定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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