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提起這個,晏殊嘆了口氣。 他其實(shí)也不想跟趙駿作對,畢竟趙駿對于他來說,有孟夫人那個天大的恩情在。 可他也是士大夫中的一員,為了子孫后代,不免會有一些想法。 歷史上他可是范仲淹的老師,而且還是富弼的岳父,結(jié)果在慶歷新政這件事上并沒有支持范仲淹和富弼,就可以知道他在其中的位置有多尷尬。 很多事情對于他來說,不是所謂的人情世故就能說得清楚。有時候夾在其間,難免會被大勢裹挾,充滿無可奈何。 晏殊苦澀地?fù)u搖頭,說道:“去往觀稼殿還有段距離,一起走走吧。” “好。” 趙駿應(yīng)了一聲。 兩個人就并排走在前面。 王守忠則帶著孩子們老老實(shí)實(shí)跟在他們身后。 正是九月深秋時節(jié),天氣愈發(fā)地變冷。 后苑的花草樹木也漸漸枯萎,道路右側(cè)有一片小山包,山林黃褐鑲嵌,渲染出絢爛的色彩。 晏殊邊走邊輕聲感嘆道:“人活在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無奈的事情,有些東西身不由己,想來駿小子你也應(yīng)該明白。” “嗯,你說。” 趙駿不置可否,對于他們給自己下套這件事,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晏殊繼續(xù)道:“雖說我們確實(shí)希望你不要改變一些東西,但我們也的確真誠地希望你能強(qiáng)盛大宋,你也不希望大宋滅亡不是嗎?” “少來道德綁架我啊。” 趙駿擺擺手道:“我本來就不喜歡這里,跟后世比起來,后世有手機(jī)有電腦,有更好的醫(yī)療更好的生活,我為什么要在大宋受苦受累幫你們干活?我憑什么還要被你們隨意擺布?沒道理的好嗎。” 晏殊苦笑道:“但還是那句話,你在這里已經(jīng)是事實(shí),不能改變,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地好。你的意思我們都明白,可孩子是無辜的,你來不也是為了發(fā)展教育嗎?” “哼。” 趙駿冷哼了一聲。 晏殊又說道:“可你把所有的教科書都燒掉了,這讓孩子們怎么辦呢?” “怎么?開始打親情牌了?換苦肉計了?” 趙駿冷笑道:“是想利用孩子拖延我的時間?讓我都把心思花在給他們上課上,然后再教出一堆繼續(xù)趴在百姓頭上吸血的小士大夫?你覺得我還會上當(dāng)?” 晏殊不滿道:“你怎么老把我們想得那么壞做什么?你抄我兒子詩詞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額” 趙駿臉色一滯,這事確實(shí)是他做的不地道。 但轉(zhuǎn)念一想,便說道:“那又怎樣?說實(shí)話,我要是不告訴你那是你兒子的詞,隨便說個南宋,明朝甚至清朝的詞,你能拿我怎么樣?” “明清也有好詞?” 晏殊驚訝道:“你不是說,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唯我大宋的詞冠絕歷史嗎?” “冠絕歷史不代表其它朝代沒有好詞。” 趙駿想了想道:“明朝有首《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這首怎么樣?”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晏殊是個愛詞的人,聽到這首詞,頓時心潮澎湃,激動得抓耳撓腮,連連稱贊道:“好詞,好詞。” 趙駿警惕地看向他道:“老晏,你得講點(diǎn)道德啊。你兒子晏幾道的詞我還給你了,你還厚顏無恥地到處宣揚(yáng)那是你寫的,這首詞可是人家明代三大才子之首楊慎的作品,你要點(diǎn)臉啊。” “這這這這.” 晏殊情緒就更激動了,臉漲得通紅,他確實(shí)有過這想法,但自己兒子晏幾道的詞,怕被趙駿抄走,先按在自己頭上還說得過去。 要是把明代的詞給搞走,那的確有點(diǎn)不講道德。 做為詞人,還是要點(diǎn)臉面,所以被趙駿揭穿后,就紅著臉?biāo)π湔f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老夫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說完嘴里還念念碎了幾句,仔細(xì)回味著這首看淡人間的詩詞,一時間又心潮澎湃,可又想到那不是自己寫出來的東西,就變得沮喪起來,心里很是難受。 見到晏殊那難受的表情,趙駿笑了笑沒說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