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無論他們表面上對自己多么贊許,但內心骨子里的那種不信任,還是會根深蒂固的存在,這種偏見之能通過一次次的判斷失敗和被打臉來扭轉。 對于自己的這種預感,馮紫英當然也不會束手待斃無所作為。 他判斷最大的風險還是來自于漕運物資的截斷,一旦來自江南湖廣的糧食和其他物資陡然中斷,那么京師城必定會陷入混亂。 而朝廷目前的軍事布置格局一直是北重南輕,九邊之地聚集了整個大周軍隊的精銳,相比之下,南邊兒除了部分沿海衛鎮還有一些軍隊有戰斗力外,其他更多的都淪為了地方性守備隊類似的角色,真正要用于戰爭很難派上大用場,這種情況下,淮陽鎮(江北鎮)的組建就非常令人可疑了。 如果單以目前的軍事格局,任誰想要在南邊兒搞南北并立劃江而治的意圖都是十分可笑而荒誕的,九邊大軍中任意抽調一兩支南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摧 舉地摧毀南方的防線,南方也根本沒有軍隊可以抵抗。 尤其是在眼下這種情形下,義忠親王如果想要豎起反幟,毫無大義可言,絕對是自尋死路。 正因為如此,馮紫英也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杞人憂天了。 但防患于未然永遠不會錯,在榆關港既然已經開埠并成為京東乃至整個京畿和遼東地區的貨物吞吐進出的樞紐之后,馮紫英也就在考慮應該讓榆關開埠的主要目標不能只局限于江南閩浙,而應當向南延伸到兩廣。 只要有兩廣這條通道不至于阻斷,哪怕是江南日后真的到了某一天斷絕了漕運,也能憑藉兩廣的物資支持一段時間,當然,這個前提是兩廣不受江南可能出現的政權控制。 但以馮紫英對當下朝務的了解,江南士人從來就沒有把兩廣士人納入到其中,甚至他們可以接受湖廣,但是卻始終把兩廣視為蠻荒之地,看看來自兩廣的士人在每年大周科舉中士子的比例就能知曉。 正因為如此,馮紫英才會建議齊永泰他們應當努力地把西南士人和兩廣士人都攬入,盡可能的獲得這些被視為邊緣體系的士人的認可。 同樣,馮紫英將段喜貴安排到廣州坐鎮,固然有廣州的海貿地位日漸增高的緣故,也還有就是考慮到一旦有變,廣州那邊可以作為北方一個重要物資補給中心。 一切都要慢慢來,馮紫英也很清楚,羅馬不是一天能建成的,偌大一個大周積弊百年,痼疾沉疴遍布整個肢體,任誰來都會感覺到束手無策,像葉向高、方從哲和齊永泰他們豈是無能之輩,還不是在面對這等情況的時候要縮手縮腳左顧右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