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抱了一陣女兒,眼見得女兒又沉沉睡下去了,馮紫英這才小心翼翼地讓乳母將女兒抱了去,自家歪著身子靠在了炕榻另一端,把身子縮在了一邊兒。 見丈夫這般模樣,蜷縮在自己腳邊上,沈宜修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了,卻怎地沒個(gè)坐相?外邊下人進(jìn)來看著想什么話?” “嗨,沒事兒,都是一家人,哪來那么多規(guī)矩,這屋里沒得允許,除了云裳之外,還能有誰進(jìn)來?” 馮紫英不在意的一只胳膊壓在炕幾上,一只手摩挲著下頜,還有三日就是成親之日,似乎自己的情緒就沒有先前那么多期盼和急切了呢?或許是因?yàn)橹昂蜕蛞诵薜某捎H已經(jīng)走了這樣一道程序,現(xiàn)在再來一回,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新鮮感? 可是人卻不一樣了啊,馮紫英琢磨著,總覺得好像缺了點(diǎn)兒什么,但是又說不出來。 感覺就像是上緊了發(fā)條的一臺機(jī)器驟然間放松下來,有些不適應(yīng)了。 “相公今日是怎么了,感覺您總有點(diǎn)兒心神不寧心不在焉的樣,是不是身體不適?”沈宜修也覺察到了丈夫的異樣,然后笑了笑,“不是太興奮太激動(dòng)吧?” 馮紫英知道妻子是開玩笑,搖了搖頭:“也說不出來,總而言之就是覺得全身上下乏得緊,空空落落的,說話做事兒都覺得沒精神,……” 這話倒是把沈宜修和晴雯都嚇了一跳,“相公,要不去請一個(gè)郎中來看看?” “我沒啥事兒,就是精神有些不濟(jì),張師年前就要來,還有幾日就會到,哪里用得著?到時(shí)候問一問張師。”馮紫英擺擺手。 “是不是贖人的事兒讓相公太操心了?”沈宜修若有深意地問道。 馮紫英笑了笑,“這等事情,不過是朝廷有心,蒙古人有意,我在其中牽牽線罷了,只是需要遮人耳目,朝廷不能明面上參與,也就只有我來背這層皮了,所以我也一樣,隨手扔給外邊人做,既能說得過去,也不會授人以柄,大家心照不宣,否則,你以為這么好做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