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周對官員的請假制度還是比較寬松的,喪假不用說,丁憂自然有規矩,而婚假也有一個月假日,當然納妾不算,如果成親之地與任官之地不在一處,還會很人性化的給予一定路途假期。 不過這種婚假說實話用得上的的確很少,極少有成親的時候就已經做官的情形,即便有那基本上都是續弦,而馮紫英這種正經八百成親的極為罕見,真正成為進士還未成親的本來就很少了,再加上三年觀政期,那就基本上一網打盡了,當然馮紫英這種兼祧的自然就稀缺了。 朱志仁這邊請了假,吏部那邊也需要掛號,不過這都早就把手續辦好,朱志仁的賀禮也已經送到了,一對玉璧,價值不輕不重,三百兩銀子左右,正合適。 官員之間成親往往送禮不會太重,反倒是納妾送禮不太受限制。 伴隨著馮紫英回京成親,這邊像尤二尤三以及金釧兒、香菱自然也就都回京了。 但這邊為二房準備的宅邸也已經備好,鶯兒那一趟來的目的也就是檢視為寶釵、寶琴準備的宅邸。 十二月初,馮紫英終于回京。 而且如無意外,沈宜修的產期也就在這幾日。 馮紫英回到家中時,沈宜修已經真正是大腹便便,連走路都有些艱難了,能看到丈夫歸家,沈宜修也是心情一下子 一下子放松下來,當晚羊水便破了,產下一女。 對于產下一女,大小段氏和沈宜修都有些遺憾,但是馮紫英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疲憊不堪的沈宜修見到丈夫小心翼翼地捧著襁褓中的女兒,滿臉興奮和喜悅發自內心,不像是強作歡顏,內心欣慰歡喜之余也是頗為好奇,當然也還是有些擔心:“相公,妾身看您對妾身未能替馮家延續香火并不太在意,甚至還有些……” 沈宜修的確是覺得自己丈夫的表現有些古怪,若說是自己生了兒子之后再生女兒,丈夫如此表現那也就罷了,問題是這是自己頭胎生了女兒,在闔府上下都在盼著自己替馮家延續香火時生下一個女兒,丈夫足額是如此興奮歡喜,未免有點兒讓人不可思議了。 “甚至還有些高興?”馮紫英滿不在乎地道:“沒錯,為夫就是很高興,嗯,甚至比你生個兒子更高興,你這是頭胎,證明了你能生,而二胎就要容易許多了,許多女子都是頭胎難產,你頭胎都如此順利,那意味著二胎三胎都會更容易,再無危險之虞,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瞞宛君,為夫就是喜歡女兒,女兒是當爹的小棉襖,而且基本上都是女兒和爹親,兒子和娘親,……” 馮紫英把前世中的這種觀點拿了出來,立即就震驚了沈宜修。 “相公,您這是哪里聽來的說法?”沈宜修好奇地歪著頭望著丈夫:“怎么妾身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妾身是說女兒和爹親,兒子和娘親的說法,至于說您說的前面一個理由,妾身很感動,……” “好了,你我亦屬夫妻,我自然是盼望你能安全無虞,至于后面一種說法,咱們馮家比較特殊,和其他家族都不太一樣,無論是兒是女,都是父親母親言傳身教,宛君你的文才尤甚于為夫,日后家中兒女都要仰仗宛君你來管教了,但是為夫亦會盡可能抽出時間來教導,……” 馮紫英東拉西扯的搪塞過去,顯然難以讓沈宜修釋懷,但是沈宜修也的確能感受到丈夫對女兒的格外喜愛,這倒是讓她心里踏實許多。 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發且皺巴巴的小臉,馮紫英內心也是觸動甚大。 自己居然就有了女兒?再看看面色蒼白沉沉睡去的妻子,馮紫英很難描述得清楚自己內心的這種復雜心緒。 來到這個時空,他就一直處于一種不太安寧的浮躁狀態中,無論是做什么,都有著比較明確的目的性和功利性,而不愿意去想太深遠的將來。 或許是覺得也許某一天自己一覺醒來便已經又是另外一個時空,自己在這個時代中卻沒有留下任何印痕,又或者本身就是一場夢境,但是到今日,看著手中這個舉輕若重的嬰兒,他才真正意識到,或許自己已經入一枚釘子深深地扎入了這個世界歷史中,并且會改變這個歷史。 現在自己有了女兒,那么這個時空的坐標便會牢牢的鎖定,自己擔心的一覺醒來一切成空似乎就不太可能發生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