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紫英搖搖頭:“天家之事,咱們能不摻和盡量不摻和,我可是文臣,不是武勛。” 言外之意是武勛卷入進去還可以說身不由己,文臣不參與那是慣例。 “那公公呢?”沈宜修還有些不太明白。 “我爹當初為了不當那個五軍營大將,寧肯遠赴榆林,就是不愿意攪和進去。”馮紫英苦笑,“沒想到到了遼東,這個薊遼總督身份也還是甩不掉,薊鎮還在我爹下轄,所以……” “所以什么?”沈宜修撲閃著明眸,已經要當母親的人了,這會子坐在馮紫英腿上,比起以往的輕盈,沉重了不少,馮紫英很享受這種難得的溫情時刻。 “所以有時候也不免不了,不過我爹遠在遼東,消息傳遞也需要時間,所以有時候就只能由著尤大哥自家決斷了。”馮紫英忍俊不禁。 恐怕這個時候尤世功才能深刻感受到好像這個薊鎮總兵位置不僅僅是位高權重那么簡單,還一樣風高浪險。 也不想想,哪有只享受權利不盡義務不承擔風險的好事兒,不過父親將尤世功放在這個位置上也是有所考慮的,比起曹文詔的威猛剛烈,尤世功顯得更為老練圓滑一些,他在薊鎮總兵這個位置上坐著,能更讓人放心。 “那京中局勢會不會有危險?”沈宜修現在懷了身孕,深怕出什么亂子。 丈夫原本在翰林院當個修撰好好的,現在卻驟然去了永平府,去也就去了,卻又趕上蒙古人入侵,永平府首當其沖,那也罷了,丈夫完美的完成了抗擊任務,可現在又被卷入更深不可測的天家奪嫡之事中去了,這也讓她難免憂心。 沈宜修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弱女子,自幼跟隨父親讀書識字,也時常聽得父親講述朝中之事,只是卻從未有丈夫這一次所面臨如此復雜的局面,簡直比父親所敘述的那些還要復雜詭譎幾倍。 “應該問題不大,蒙古人打不進來,無外乎就是帶起一陣風而已,一個月之內,絕對只能退兵。”這一點馮紫英很肯定,“當然蒙古人肯定不甘于如此虎頭蛇尾,還會在城外周邊地區肆虐,但是只要打不進城,他們遲早只有走人,就看兵部怎么安排,如果要盡可能避免日后賑災壓力太大,那么還是應當主動出擊,宣府軍和大同軍的精銳都到了,沒理由就這樣保持防守姿態,……” 馮紫英現在也吃不準牛繼宗的想法,論理牛繼宗不能算名將,但起碼算一個宿將了,宣大軍都在他手中掌握,面對又是粗糙散漫的外喀爾喀人,只要尋找機會,是完全可以給外喀爾喀人一個教訓的。 只要給外喀爾喀人一個教訓,讓外喀爾喀人意識到呆在京畿之地并沒有任何結果,甚至只能付出更大的代價,他們就會打離開的主意,起碼現在外喀爾喀人也一樣頗有收獲,只要想走,便是察哈爾人也無法阻止。 或許牛繼宗還在等一個時機,等待對手露出破綻,但是這個對手是外喀爾喀人,還是京中某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