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賈珍搓揉著臉頰,一時間彷徨無助,目光望向兒子賈蓉。 賈蓉也是臉色煞白,見父親目光過來,趕緊低下頭來,坐在曲形搭腦交椅上的身體更佝僂了下去,似乎是想要躲開父親的目光。 “這都多久了?”賈赦有些心煩意亂地把身子靠在炕榻的靠枕上,“十五年還是十六年?你祖父都從來不肯見我們,只是每年壽辰象征性的一下,為何此番卻要我們去見他?便是你娶秦氏,也都毫無表示,可這一回……” 賈蓉不敢吱聲,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誰都知道祖父一直在玄真觀中出家潛修,和外界從無接觸,包括家里,但這一次……? “蓉哥兒,你說怎么辦?” “父親,孩兒也沒有主意,只是祖父素來有主意,他這一次來信,只怕也是有安排才是,但是這京師城里到處都是龍禁尉,萬一……”賈蓉囁嚅著道。 賈珍有些懊惱地看了一眼這個沒有半點兒擔待的兒子,悻悻地哼了一聲,這不是廢話么? “看樣子我們也只有去一趟了。”賈珍嘆了一口氣,不知是禍是福,但是不去肯定不行,”走吧。“ 二人分別出門,賈珍坐馬車,而賈蓉則是騎馬一直到咸宜坊一條小巷口子,趁著四周無人,賈蓉將馬交給仆僮牽走,上了另外一輛一直等候在這里的馬車,而賈珍也已經金蟬脫殼先上了這輛馬車。 馬車饒了一大圈兒,鉆進了日忠坊,顛得賈珍、賈赦暈頭轉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哪里,一直到馬車圍布拉開,二人才發現這不知道是到了哪里的一處小院里。 賈珍和賈蓉臉色都很難看,還從來沒有嘗過這樣被蒙住眼睛像人質一般被送過來的滋味,若非認得自己父親的筆跡,賈珍真要以為是一個圈套了。 小院里禁衛森嚴,一個面無表情仆從將二人帶進內院,繞過廂房的穿堂,這才在對方手勢下,進去一間花廳,卻見早已經換掉道袍的老者背負雙手站在窗前。 “見過父親(祖父)。”賈珍和賈蓉都跪下磕頭。 ”起來罷。“賈敬看著自己兒孫,也有些感觸,摸著鬢邊的斑斑白發,還有些蒼老的面孔,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醞釀許久,賈敬也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己兒子和孫子啟口,這一去是禍是福,無從知曉,把兒孫留在京師城中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明智的選擇。 “珍兒,蓉哥兒,為父這么些年一直在玄真觀修道,但今日一別之后,恐怕為父就暫時不能和你們相見了,……” 賈珍和賈蓉都是面面相覷,十多年來,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就在玄真觀里,一年就只能見一次或者兩次,這會子說暫時不能和自己相見,這是什么意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