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甚至有些怕去見抱琴,也罷,既然沒有來請自己,想必抱琴有什么也就和母親和妻子說了罷了。 就在賈政獨自在書房里糾結的時候,賈母也是沉著臉聽著抱琴帶回來的話。 “娘娘說他已經和皇上稟告了,皇上雖然沒說話,但是估計還是允了,興許很快老爺就能有一個結果。” 抱琴小聲地說著,旁邊王氏卻在抹眼淚兒,若是宮里傳來的話是屬實,那意味著老爺就真的要外放了。 只是到現在府里邊都還不明白元春為何非要讓賈政外放,這老爺就是這個性子,就呆在工部當這個員外郎的閑官,每年領一份清閑俸祿不好么? 何苦要去外埠風吹雨打受那份苦? 賈母沉吟半晌這才問道:“抱琴,娘娘可是因為府里現在困難,希望老爺外邊去能寬裕一些?” 賈母的話挑開了當下榮國府的艱難現狀,連王氏都是一愣,旁邊的鴛鴦更是在替賈母捶背的手都是一頓。 抱琴也是一怔,遲疑了一下這才搖搖頭:“娘娘雖然沒說什么原因,但是以奴婢之見,恐怕不是這個原因才是,至于具體為何原因娘娘希望老爺出京外放,奴婢卻不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么?”賈母沉聲問道。 “不過應該是和馮大爺和娘娘說過的事兒有有些關系。”抱琴低垂著眼瞼,細聲細氣,“但奴婢也不太懂,而且娘娘也未曾對人說,奴婢只是有這種感覺。” “鏗哥兒?”賈母悚然一驚。 這賈府里邊,若 邊,若是論對外邊兒局面的了解理解,只怕連賈赦賈政都要遜賈母一籌。 想當年榮寧二府最是榮耀的時候,賈母跟隨著丈夫和大伯子,也算是經歷了各種風云跌宕。 無論是四王八公十二侯,還是當時權傾一時的文官顯貴,賈母都是見識過的,只不過時移勢易,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現在的榮寧二府沒落下來了。 賈母其實對榮寧二府的沒落有著很深刻的認識,自己兩個兒子的不爭氣,而賈敬卻又卷入了太子之事而被迫出家,原本指望下一輩能有一二人才,沒想到賈珠早逝,賈璉、寶玉卻又都是不喜讀書的,那邊賈珍、賈蓉都是不堪,賈環、賈蘭卻又太小。 說來說去,還是賈家沒有了能夠支撐起這個家族的杰出之士,像這等武勛家族,要么就在邊地上去搏命掙個富貴,就像馮家上一代一樣,三兄弟兩個都是在邊墻上馬革裹尸,只剩下馮唐一人,要么就只能靠讀書科考搏個出頭。 這兩樣都做不到,那就只能守好門戶,期盼下一代,只可惜這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都風光慣了,便是賈母自己都難以忍受那等清寒,遑論這些自幼嬌生慣養在蜜水里長大的小輩們? 便是榮寧二家的顏面也不允許太過寒磣,這越是寒酸,那便會倒得越快,這個道理賈母也是明白的。 在賈母看來,這馮家就猶如五六十年前的賈家,只不過人家馮家走得更穩。 馮紫英居然棄武從文,從科考上一躍成名,這也是賈母最感慨的,文武兼具,武勛身份可以確保襲爵不失,士林文官卻能為馮家贏得聲名延續,這才是真正的鐘鳴鼎食之家,詩書簪纓之族的氣象,而非單純的武勛這一脈。 所以賈母對馮紫英的觀感也是與日俱變,在她看來馮紫英如此年輕就已經步入正五品官員,而且背后還有雄厚的人脈關系和上佳的顯赫聲譽,日后無疑會是出將入相的絕佳人選,這等子弟其見識看法無疑都是有著格外深遠眼光的。 正因為如此,賈母才對元春接受了馮紫英的意見給出了讓賈政外放如此震驚敏感。 這意味著馮紫英和元春恐怕都是覺察到了京中的一些什么才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