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幾乎就是臨陣脫逃了,就算是僥幸能免于去上任,那么也就意味著自己老爹只能就此致仕,再無復起之可能。 以自己對自己老爹官迷性格了解,這個年齡身體狀況良好,是肯定不愿意致仕的,但為了不去遼東,居然這般決絕? 若是尋常下來走一走張景秋和柴恪的門路,未嘗不能有所改變,但現在到這個地步,外邊兒都已經吵得沸沸揚揚,基本上就沒有回旋余地了,朝廷鈞旨不是兒戲,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易人。 “原因太多了,每一條都是致命的。”馮唐滿臉衰相的搖搖頭,嘆氣不已,“最根本一條,我我不熟悉遼東狀況,對面的敵人我一無所知,這個時候卻要我去面對,一旦局面不利,我本人下獄都是小事,耽誤了朝廷在遼東的布局,甚至影響到整個遼東存亡,為父實在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啊。” 馮紫英意識到自己老爹好像是真的心慌意亂了,這樣毫無信心和戰意的一副心態要去遼東,恐怕真的要出大事兒。 哪怕是讓朝廷重臣們覺察到自己老爹這副情形,恐怕心里都要對自己老爹失去信心了。 “父親,誰也不是一去就能了解熟悉情況的,您不也在大同干了那么多年么?和察哈爾人也打過那么多年交道,遼東要面對的也就是女真人和蒙古人,再說直白一點兒就是建州女真和察哈爾人,以及更北邊一點兒的科爾沁人,……” 馮紫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自己老爹的心意。 他覺得自己老爹不太像只是因為不熟悉遼東的情況那么簡單。 蒙古人現在還沒有那么厲害,還不足以讓自己老爹那么煩心,察哈爾人這邊老爹也是十分熟悉林丹汗也還年輕,還談不上有多么大威脅,建州女真固然是最棘手的,但在建州女真尚未完成對女真部的統一之前,對遼東的威脅固然巨大,但還不至于致命才對。 自己老爹若真的是擔心此事,在遼東茍上三五年尋個機會脫身也不是不行,以自己老爹的性格,這種當裱糊匠茍一茍的本事絕對要比他上戰場對陣的 對陣的能力強多了。 再說這遼東局面危險,那不過是一種看似不可逆轉的趨勢讓朝中眾臣們著急,而非說馬上就要到不可收拾要整個淪陷的狀況下了。 按照時間線來說,努爾哈赤要真正控制女真諸部向遼東鎮發起總攻,起碼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自己老爹又不是李成梁,怎么也沒想過要在遼東堅持十年以上吧? “哼,你說得輕巧,你真以為你老爹在三邊那邊兒就不清楚遼東局面?”馮唐不耐煩地道:“建州女真勢頭蒸蒸日上,海西諸部根本無力抗衡,三五年內海西女真就只有泯滅的份兒,一旦建州女真吞下了海西女真,還有和他們眉來眼去的科爾沁部,大周在遼東就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地步,沒準兒你老爹就要困死在遼東了。” 馮紫英這才覺察到自己老爹對遼東局面并非一無所知,還是有些研究才對。 “父親,不是還有察哈爾人么?科爾沁人現在不也只是和建州女真眉來眼去還沒有真正對建州女真投懷送抱么?”馮紫英穩如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