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為什么就要針對這幾家?”吳甡怒氣難抑。 “因為態度。”馮紫英語氣轉冷,“他們自家如何發家致富,難道自己心里沒數么?以往朝廷讓他們捐輸,他們沒有任何怨言,現在輪到朝廷需要他們購買開海債券了,就推三阻四,陰陽怪氣,顧左右而言他了,鹿友,我不是沒給他們機會,親自召集宣講,然后再讓人和他們個別溝通,做到仁至義盡了,……” “態度轉正,能理解支持朝廷的,畢竟還是大多數,說明他們還是有忠君愛國之心,那這種鹽商,我們當然要支持扶持,而對那種心懷叵測,居心不良者,本身自己就不干凈,還要冷嘲熱諷別人,若是再不加以懲戒,何以服眾?朝廷威嚴何在?” 馮紫英一攤手,“在你們來之前,我給了他們十天時間,總還是有些自視甚高怙惡不悛的,覺得自己背后有人脈有背景有關系,甚至朝中哪位官員為他們張目,那我到時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和膽量能和朝廷大政相抗!” “再說了,君豫兄,夢章,克繇,鹿友,咱們挑明了來說,這開海債券乃是朝廷以海稅作抵押的借債,而且還破例允許購買債券的商賈代表選派人員進入市舶司對海稅收取賬目進行監督,大家覺的朝廷難道還做得不夠仁至義盡?這些鹽商寧肯把銀子窖藏在自家地下銀窖里發霉也不肯借給朝廷應急,難道這是忠君愛國?朝廷可還是要支付給他們利息啊!” 馮紫英這一番話說得情通理順,大義凜然,也讓練國事等人啞口無言,便是吳甡也是黯然嘆氣。 他是揚州人,家庭條件也不算太差,自然明白商人們的心思,什么都不可靠不可信,只有銀子和土地才是最實在的。 要讓他們把銀子借給朝廷,他們只會認為朝廷是要打劫勒索了,而且還不像捐輸那樣起碼給個官身,就是和明搶差不多了。 即便是練國事、吳甡他們現在雖然也逐漸認可了朝廷這種開海債券的認購模式,但是一樣也還是心存疑慮。 名義上是以海稅作抵押,可市舶司那邊海稅能能收多少,收回來的能作為贖回債券只用么?這都還不是朝廷說了 廷說了算。 至于說什么監督約定,那也就聽聽就行了。 但你不得不承認起碼朝廷在大義上是占足了,你鹽商不會愿意就范,那就是心懷不軌,罔顧君恩,朝廷要收拾你也站在大義上了。 “君豫兄,官大人來信要小弟回京一趟,主要是東番拓墾之事,這邊事務才鋪排開來,皆是恐怕你要多操一些心了。”馮紫英瞥了一眼臉色暗淡的吳甡,“此事當以龍禁尉為主,鹿友暫時不出面,君豫兄主持,夢章、克繇協助,……” 一番話說得練國事、范景文和賀逢圣三人既興奮緊張又有些擔心后怕,即便是中間年齡最大的練國事年近三十了,但卻從未真正實質性的接觸過這些事務,一樣心里沒底。 “紫英,愚兄和夢章、克繇以前都沒有接觸過這等事情,和龍禁尉打交道也是初次,說實話,愚兄心里沒底,這事兒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練國事看了一眼比自己還不如的范景文和賀逢圣兩人,最終還是沒敢接下這活兒。 明知道這種事情最能鍛煉人,可謂千載難逢,但是問題是這事兒太大了太重了,真心不敢隨便應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