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現在朝廷的心思都在九邊特別是遼東,寧夏甘肅之亂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因為糧餉不足只能優先保障遼東引發的禍端,但是和西南這邊的兵力部署相比,寧夏甘肅又要好得多了,西南諸衛所的士卒基本上已經純粹淪為了屯田農民,毫無戰力,我們能看到,那些近在咫尺的土司們會看不到?” 王應熊本身就是重慶府人,緊鄰云貴那等宣慰司,對那邊情況也較為了解,正因為如此,他也是很好奇這作為北人的馮紫英對寧夏甘肅如此敏感倒也罷了,怎么也對西南如此了如指掌了? 就因為前次那貴州一個流官來告狀一事?那也未免太夸張了。 西南那邊哪一年沒有這等情形? 不是土司進京喊冤,就是流官告狀,都察院和吏部、刑部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紫英,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就因為這個?”王應熊總覺得還是有點兒不可思議,這大周全境出問題的地方多了去,馮紫英怎么就盯著西南這邊了? “這么說吧,你看看這一次開海舉債所得,有幾兩銀子軍餉會考慮西南衛所?”馮紫英平靜地道:“一兩都沒有!除了西征和復土沙州哈密所需,就是考慮薊遼,然后還有登萊和閩浙的水師艦隊,輪到西南那邊的時候,怕是十年后看看行不行,可我們的這些地方官府又有幾個意識得到覺察得到這等局面?” 王應熊沉默不語。 他在老家雖然也算是窮苦人家,但是因為王氏是大家族,還是有一些親戚族人在外奔走的,對這那等流土交織的地方情形還是有所聞,土官驕狂,流官跋扈,再要針鋒相對,受苦的都是當地百姓。 &n /> 土司們都是仗著人熟地熟,強龍不壓地頭蛇,而流官們則是仗著干幾年就走人,甚至就是要尋點兒毛病出來,找點兒事情以便能向下來京察的上司們作為邀功之憑。 所以幾乎每年在四川、貴州這些流土交織區域都會有許多械斗和紛爭,但好在沒有釀成太大的事兒。 “大家都有恃無恐,只怕一旦釀成大的禍端,也許就要成星火燎原之勢,若是衛所營軍在彈壓不力,沒準兒就要成第二個寧夏之亂了。” 見馮紫英語氣這么肯定,王應熊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西南四川貴州這邊可不比寧夏甘肅,那真的是山高林密,外地官軍去了也未必能適應得了。 尤其是在山區里,地勢復雜,補給艱難更是比甘肅寧夏那邊難十倍,再有煙瘴濕熱之擾,想都能想得到如果真的變成了叛亂會有多么麻煩。 “紫英,真的這么危險?你覺得哪里最危險?” “非熊,你看小弟是那種危言聳聽的人么?如無意外,當是播州!”馮紫英再度拍了拍王應熊的肩頭,“無論如何,我們先做好有些準備,有備無患,只有好處。” 王應熊只比他大三歲,幾個關系較為密切的同學中,孫傳庭最小,其次就是馮紫英和鄭崇儉、傅宗龍、許其勛了,再次就是方有度、王應熊、吳甡、宋師襄幾個,相差都在一兩歲和兩三歲之間,像范景文和賀逢圣他們都要大幾歲,像練國事、許獬這些人就更大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