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三個時辰后,馮紫英終于見到了前來匯合的人。 只剩下了十七騎,有五人再也沒有跟上來。 馮佐沒有多問,很顯然夜不收和尖哨都有著特定的規(guī)矩,這種壓抑感讓馮紫英說不出的難受。 “鏗哥兒,這就是戰(zhàn)場,每年夜不收都會有十來人回不來,尖哨也會有四五人的折損,這還是在正常沒有太多戰(zhàn)事的情況下,戰(zhàn)事一起,一年夜不收損失三五十人再正常不過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馮紫英有些低沉的情緒,馮佐倒是顯得很淡然,“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更何況下邊的士卒們?” 眼見到早上大家還興致高昂的出發(fā),晚間卻就永遠消失了五人,馮紫英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來自戰(zhàn)場上的殘酷。 馮紫英沒有再說什么,說什么都顯得多余,難道說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做好這種心理準備? 好在經(jīng)歷了這一場略顯驚險的波折之后,隨后兩日便顯得平靜下來,在隨后的這兩日里,馮紫英也才從這些士卒們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大概。 應該是馬賊迅速將消息傳遞給了在這附近游弋的素囊臺吉的騎隊,大概是一百多騎追趕了上來。 這些游騎也都是韃靼人中的精銳,一人三馬,所以追擊速度很快,為了擺脫,馮佐他們不得不 們不得不分成三撥,采取纏戰(zhàn)加騷擾的形勢拖住對方,雖然在單兵戰(zhàn)力上這邊遠勝于對方,但是數(shù)量上的巨大差異還是造成了損失。 ****** “他們走了?”有些暗黃色的眼瞳在黑暗中如同一頭猛獸盯住了什么,大帳中略顯黯淡的油燈,堆在中央的火盆,讓整個賬內(nèi)有一種忽明忽暗的沉重感,“往哪兒走了?” “臺吉,有幾個人分別走了,但是那一位據(jù)說是馮將軍的兒子卻沒走,但是很活躍,據(jù)說和其他幾部的貴人們都有接觸。” “那你覺得我見還是不見?”聲音有些猶豫,但又有些不甘。 “臺吉,我覺得還是見一見的好,不說臺吉和馮家一直有交情,單是我們始終需要和漢地保持貿(mào)易往來,而且兀魯特那邊也有些心動。”跪在門口的男子吞了一口唾沫,慢吞吞地道:“他們帶來的茶磚非常好,五路把都兒臺吉也想見見他。” 五路把都兒臺吉便是卜石兔的叔祖,也是土默特部中兀魯特的頭人,也是卜石兔的重要盟友,如果沒有五路把都兒的支持,卜石兔根本無力和素囊對抗。 卜石兔的臉看上去比他實際年齡大許多,細小的眼睛,寬扁的鼻子,還有一張闊嘴,但一雙眼睛卻是格外有神。 草原上的人都是如此,在西海呆了這么多年,更讓他那張臉膛有著西海高原上特有的黑里透紅色彩,但那張臉卻是完全沿襲了其父晁兔臺吉的模子,和其祖父扯力克格外相似,就憑著這張臉卜石兔就贏得了土默特部落里很多人的支持。 當然這都是其次,卜石兔知道其實很多人支持他更多地還是忌憚三娘子這么多年把持部落大權和財富,尤其是壟斷了和大周的貿(mào)易,加之控制了最富庶的板升地區(qū),這讓很多人都心里難以平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