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一路行來,從松江到揚州,再到京城里,自家的那些營生,難以為繼的難以為繼,血虧的血虧,還有一些居然被一些無賴盤占不說,還說欠著他們貨款和薪水,許多產業都已領徹底敗了。 可家里沒有一個主心骨,而兄長又是一個出了飲宴高樂啥都不管的。 二房那邊似乎也已經難得看到人影,據說是在山東那邊去經營營生了。 所以本來一些尚有挽轉余地的,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銀子化成水。 現下兄長在金陵出了事兒,便是要處理好,那起碼也要兩三年在外邊避風頭。 這來了京中,若是日常營生倒也無甚問題,只是這京中薛家也只有一些尋常生意,比不得金陵尚有諸般人脈,可以說除了舅舅和姨母家外,便再無其他親戚熟人。 舅舅家那兩個表兄據說也是不成器的。 大表兄早已經成親,連妾都納了五六個,卻成日里在戲樓子里扮角兒,據說有三房妾室都是戲班小旦出身,在京城里也被傳為“佳話”。 而二表兄更是掛著國子監里,成日在外圍獵飲宴,要么就是逛樓子走狗斗蛐蛐。 舅母據說也曾有意去幾家通家之好提親,都被人家婉拒,要不就只愿意嫁庶女,這讓舅母也是格外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這京師城里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你家兒子如何,大家都心里有數,你也甭打算能蒙著誰。 能嫁庶女那都是看著你節度使一家的面子上了,否則要按尋常,便是庶女都不愿意嫁給你這等一看就是紈绔混吃等死的角色。 原本以為這賈家寶玉銜玉而生,怕是一個有造化的,但來了之后,雖說覺得這寶兄弟模樣氣派倒也不差,但是卻總覺得缺了一些什么。 尤其是這被自己兒子這么一說,便是連薛姨媽都覺得自己姐姐這個兒子有點兒難以撐起家業的模樣。 “哥哥切莫在人前說這般話,寶兄弟只是年齡尚小,尚未定性,再等兩年便是要去書院讀書的。” 寶釵深怕自家兄長口無遮攔,在家里說說也罷,若是在賈府里邊被人聽見,只怕就要讓兩家起嫌隙了。 “那書院我也是知曉的要吃苦的,在這族學里都混日子,我看寶兄弟怕是難得受下來,不過寶玉的確是生得俊,人也挺和氣的,我與他說話,他也是格外客氣,……”像是想起什么,薛蟠咧著大嘴笑道:“還說改日便要請我飲酒。” 薛姨媽看著自己兒子這份懵懵懂懂的模樣,偶爾卻能說些看起來挺有道理的言語,心中也是自責,若是當年能嚴加管教,或許自家兒子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成了混世魔王。 “對了,妹妹,那香菱雖說一直跟著你,但卻是我的人,如今舅舅卻要讓我與你,我卻不愿意。” 薛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也知道我現在是喪家之犬,人人都見不得的,比不得寶玉這等人,也罷,我便去過我自家的日子,日后若是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便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斷不會連累母親和妹妹,……” 這一番話說出來讓薛姨媽和薛寶釵眼圈都紅了,薛姨媽更是厲聲斥責,不準他再說這般不吉利的話。 但薛蟠卻是不在意,大搖大擺出了門,與東府賈珍賈蓉幾個快活去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