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盛宴已定。 朱國禎和繆昌期揚長而去,但已經無關大局。 尤其是官應震很隱晦的把朱國禎與繆昌期之間的態度差異透露給王永光之后,王永光更是堅定了決心,崇正書院也必須要跟隨潮流而動。 便是沒有這場風波,崇正書院也不是覺察不到通惠書院的異動,與龍禁尉關系密切的通惠書院某種意義其實也傳遞了皇帝的一些意圖才對。 興奮的學生們幾乎熱鬧了一個通宵,這個時候書院嚴謹的風紀似乎都起不到作用了,不過齊永泰和官應震都不是死板教條的人,只要同學們行為不太出格,他們都沒有干預。 陳奇瑜和方有度無疑是舍中最得意的兩人,三場辯論戰中,西園以二比一獲勝,但是東園雖敗猶榮。 沒有人再在意這一點,他們更關心自己的表現。 陳奇瑜和方有度表現都可圈可點,尤其是方有度。 對他來說,這樣一個機遇千載難逢,他實現了在諸位大賢和幾家書院的優秀學子面前展示自我的機會,或者說,他一躍成名,雖然這個名還顯得有些虛無。 輝煌之后還是要回到現實中,這一場盛會不過是提升了青檀書院的名氣,為明年后年吸引更多的優秀學子前來打好了基礎,但最終還是要化為后年秋闈和下科春闈,那才是真正的試金石。 馮紫英看到方有度滿面紅光的向自己走來時,默默地想道。 方有度真的很感激馮紫英。 他覺得他自己活了這十多年,也許有兩件事情會給自己命運帶來巨大改變,第一就是進了青檀書院,第二就是參加了這一輪辯論大賽。 進青檀書院不用說,整個縣里都為之震動,全家上下幾乎是用一種飽含深情厚望的目光目送他踏上北上的行程。 十一兩銀子并八百零五文銅錢,這將是他三年直到秋闈的所有花費,也是老父親悍然賣掉了家中僅有兩畝水田之后所獲,全數交給了自己。 這份寄托讓他倍感壓力。 他必須要出頭,秋闈若是不能考中舉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家人。 從歙縣到京師,他沒敢走陸路,而是從長江上坐船,沿運河進京。 一路為船上的船夫們洗衣擦拭船艙,以便最大限度的節約花費。 到京師,十一兩銀子仍在,八百零五文銅錢只剩下三百二十七文,整整一個半月時間,他手上平添了許多厚繭。 這三年,他沒打算過回鄉,既沒有時間和精力,也沒有足夠的銀錢,這一年下來,饒是他省吃儉用,他也已經花去了二兩銀子。 青檀書院再是清貧節儉,但是必要的花銷不會少,像筆墨紙硯,一些必要的書籍經義,都少不了。 這些付出方有度覺得都值得,只要后年的秋闈他能考過,哪怕春闈過不了,甚至再等十年八年年他也熬得起。 因為只要中了舉人,那命運就已經改變,至于說想要中進士,那更多是自己渴望對自身命運的一種拼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