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楊嗣昌皺眉,這個家伙什么意思,把自己捧這么高?他不知道現(xiàn)下要論京中名氣,誰能比得過這個家伙,連皇上和太上皇都點評過,如果這家伙要來崇正書院讀書,只怕還能引發(fā)更大的震動。 楊嗣昌并不在意對方來或者不來崇正書院,論文才,他不懼任何人,這家伙不過是狗屎運好一點兒罷了,來了崇正書院也不過是光鮮一時,遲早原形畢露的命。 喬應(yīng)甲把其推薦到青檀書院也不過是想要利用這廝的名氣,邀買名聲罷了,真以為自己是讀書種子了?國子監(jiān)里那幫人的德行,誰還能不知道? “過譽了,馮兄弟力挽狂瀾,威震山東,便是這京師城里也是無人不曉,文弱這點兒薄名如何能與你相比?”楊嗣昌忍了一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只是鄙人一直很好奇,馮兄弟既然是武家出身,也算是家學(xué)淵源,國子監(jiān)后若無合適去處,那九邊之地更能有馮兄弟發(fā)揮的地方啊。” 聽得楊嗣昌這么一說,馮紫英就知道這廝是很不滿意或者說很不屑自己居然敢來讀書,言外之意這書也是你這幫武勛子弟能讀的么?你們這些人就根本沒資格來讀書啊。 心里越發(fā)鄙薄,馮紫英淡然處之,如同聽不出弦外之音一般,臉色依然溫潤和煦:“多謝文弱兄好意,只是小弟自幼喜歡讀書,蒙喬公看重,推薦小弟去青檀書院讀書,這等好意,小弟又豈能辜負(fù)?小弟倒是覺得,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恐怕都是有益的,若是一味只會讀書,那如同趙括一般的紙上談兵,真正上陣了便茫然無措了,這兩者其實可以相得益彰,不知道文弱兄以為如何?” 楊嗣昌沒想到對方口才如此犀利,并不正面回應(yīng)自己問題,反而從側(cè)面來繞襲一擊,而且言之有物,并非那種毫無理由的強詞奪理。 不過這等口舌之辯,對楊嗣昌來說都 來說都是小菜一碟,便是自己身旁侯氏兄弟也個個不弱。 “那倒是鄙人多慮了,只是能得喬公親自推薦,這份殊遇頗為不易,還希望馮兄弟好生把握,莫要辜負(fù)了喬公的一番好意。”楊嗣昌話語語氣也很平靜,嘴角甚至還流露出一抹笑意,“青檀書院在順天府也算是薄有名氣,也來之不易,還望馮兄弟多珍惜啊。” 這番“情真意切”,讓馮紫英真有點兒難以忍耐了,若是一味好言相對,只怕這個家伙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腹中空空,軟弱可欺呢。 “青檀書院小有名氣,也是靠書院師生共同努力一點一滴積攢起來了,眾多學(xué)子在每科秋闈春闈上的成績也有目共睹,倒也無需太擔(dān)心。”馮紫英垂下頭然后又揚起,澄澈的目光多了幾分壓迫感,“文弱兄對下科春闈也應(yīng)該是志在必得,三鼎甲之爭不知道有何看法?” 楊嗣昌很不想回應(yīng)這個問題,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崇正書院的頭面人物,若是自己口風(fēng)軟了,弄不好就要被這廝拿回去大肆宣揚了,但若是口氣太大,這兩年之約一晃就到,一旦被人打臉,那就更糟糕了。 “看來馮兄弟對文弱這般看顧啊。”楊嗣昌負(fù)手而立,“春闈大比,乃是國之盛事,大周學(xué)子盡皆傾巢而出,誰敢輕言折桂?莫不是馮兄弟覺得你們青檀書院可以穩(wěn)操勝券?” “穩(wěn)操勝券自然無人敢這般夸口,小弟也代表不了青檀書院,簡與兄,君豫兄,行周兄他們才能代表青檀書院。” 馮紫英笑得很開心,楊嗣昌是一個有些剛愎孤傲的性格,雖然這會兒年輕,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倒是可茲利用。 “簡與兄、君豫兄和行周兄意欲代表咱們順天府學(xué)子與金陵學(xué)子在下科春闈中一競風(fēng)流,文弱兄以為如何?” 這是在公開挑釁了,直接把崇正書院視為無物了,未等楊嗣昌發(fā)作,旁邊那兩位侯氏兄弟已經(jīng)怒意溢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