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汪文言也很驚訝對方怎么就對東番臨近澎湖這邊的海岸線極其適合曬鹽,甚至連海水中含鹽量更高這等奧秘都知曉,這些情形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嗯,有些想法,好菜總要最后來慢慢品,他們都知道我此下江南目標是他們,那就讓他們先煎熬煎熬吧。”馮紫英端起茶盞,揭開蓋子,掀了掀,抿了一口,“總歸有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 汪文言明白過來,也是臉帶笑意,“大人是打算要把火燒足?” 瞥了一眼汪文言,此人心思靈動機巧,難怪前世中能充當(dāng)東林黨智囊,不過在自己麾下,他應(yīng)該有更好的表現(xiàn)舞臺才對。 “先把火燒足,飯菜自然熟。”馮紫英應(yīng)了一句,似乎還有點兒押韻。 “那大人打算先從哪里開始?”汪文言發(fā)現(xiàn)跟隨著這位新東主一起,幾乎每天都能感受到新東西,學(xué)到新東西,而對方的老練成熟更是讓人懷疑其年齡和經(jīng)歷完全不相稱,或許只能用天縱奇才來解釋了。 “鉆天洞庭遍地徽,就從洞庭商人開始吧,據(jù)說他們是最能觀風(fēng)辨勢的,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對我這一趟下江南怎么看,對朝廷的開海之略怎么看。”馮紫英隨手又揚了揚手中一封信函,“我另外一位岳丈的信也來了,總該要給幾分面子啊。” 馮紫英也覺得頗有意思,自己兩個岳家都是來自蘇州。 沈家是蘇州名門望族,書香世家, 香世家,林家也是蘇州豪門大戶,不過是列侯出身,嗯,準確的說也算是武勛,不過沒落很快,在林如海這一代已經(jīng)完全沒有武勛的影子了,全靠林如海自己讀書本事。 如果不是娶了賈家女,林如海還真的和武勛扯不上關(guān)系了。 洞庭商人是蘇州商人中的翹楚代表,其經(jīng)營的門類幾乎無所不包,雖然各有側(cè)重,但是幾乎遍及整個江南、湖廣乃至北地,這個群體雖然在名氣上不及山陜商人和徽商,但是實際上卻是一股新興勢力的面目出現(xiàn)。 “同意見我們了?”許誠棟終于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也不枉我們從京師跟到江南,翁家那邊呢?” “翁公還在京師,不過傳回來的消息是官大人雖然見了翁公,但是卻沒有多說什么,只說朝廷艱難,希望士紳商賈體量朝廷難處,至于開海之略涉及到的諸般事務(wù),卻是一應(yīng)推諉敷衍,不肯細談,……” 傳信回來的人小心翼翼地道。 許誠棟沉吟不語。 他南下之時便專門去東昌府拜會了沈珫,也是花了一番心思,這位沈知府大人也是有心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加之以前也沒有太多交道,所以只是得到對方承諾,會寫一封信給馮紫英,但也僅此而已。 看樣子京師那邊進展也不順。 官應(yīng)震是湖廣人,更不好打交道,翁啟陽也沒能取得多少成果。 而且看這個架勢,這馮紫英南下?lián)P州是有特命全權(quán)一言而決的架勢,他那位老師可是對他信任得緊。 鉆天洞庭可不僅僅是指洞庭商人走的地方多,或者經(jīng)營的營生廣那么簡單,更是意味著洞庭商人對時局的把握理解更為精準透徹。 在大周做生意,小打小鬧自不必說,若是要想成氣候,沒有一點兒對朝政時局形勢變化的判斷把握,那是不長久的,個人如此,群體更是如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