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dāng)“嘣嘣嘣”的聲音在艙外響起時,馮紫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地伏倒,然后順勢一個掃堂彈腿,將擺在面前的茶桌蹬向斜上方。 破空而來的弩矢狠狠的扎在了翻騰而上的桌面上,發(fā)出嗡嗡的顫栗聲,然后砸落在窗欞處,跌落下來。 那邊坐在后端的崔景榮幾人都是相顧失色,好在龍禁尉和漕幫的人都反應(yīng)極快,瞬間就已經(jīng)控制住了船艙外的兩翼,防止敵人跟進(jìn)襲殺。 實際上這種在河面上的刺殺得手幾率極小。 因為河面寬敞,而且運河兩岸都是一馬平川,幾個刺客殺手,在面對一艘大船時,要想下手,要么就是鑿沉船造成混亂再趁勢刺殺,要么就是直接登船刺殺,再或者就只能用火銃甚至火炮強(qiáng)攻了。 但毫無疑問,難度都太高。 鑿沉船,說來簡單好像很可行,但實際上幾乎不可能,除非是在大江大河中間,運河上就顯得不切實際了。 這等專門用于載客的官船,首先就是講求安全,你還真以為可以水下閉氣不動聲色就把船鑿沉了,你以為漕幫這幫在水上混飯吃的江湖人是白癡?幾十年在水上打滾,便是稍微船底有些異響,他們都能聽出是擱淺還是碰上了異物,你就是金剛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船底就鑿穿。 直接登船刺殺倒是簡單,但是要面對的就是秋水劍派和漕幫派出的高手護(hù)衛(wèi)了,這還沒有算上龍禁尉的人,若是丟下幾個活口落入龍禁尉手中,那可就味道長了,如非得已,恐怕沒有誰會愿意采取這樣幾乎是送死的冒險方式。 其實最佳辦法就是用火銃甚至火炮襲擊,應(yīng)該說這個方式是最佳的。 但是如果這是在泉州、漳州、廣州,或許還由此可能,畢竟來自呂宋西夷人的火炮火銃已經(jīng)能夠從海盜和西夷人那里買到,但是這是運河上,而且馬上就是揚州城了,真正的大周內(nèi)陸腹地,火銃火炮幾無可能出現(xiàn)在除開官軍之外的其他人手上。 喊殺呼號聲不絕于耳,很顯然龍禁尉和漕幫、秋水劍派的人已經(jīng)和對手交鋒上了,但是很快就寂靜了下來。 艙內(nèi)的人都是緊貼在艙板上,各自靠壁或者依托桌椅遮掩,這等情形下,什么風(fēng)范氣度就不必講了,保命要緊,包括馮紫英在內(nèi)。 看見范景文和賀逢圣二人,緊隨自己趴在艙板上,蒼白的臉色和慌亂的眼神,加上忍不住瑟瑟發(fā)抖的身軀,馮紫英心中好笑之余也能理解,并以前都是從未接觸過這些的讀書人,也沒有在邊關(guān)上生活過,何曾經(jīng)歷過這等情形? 便是那崔景榮、魏廣微幾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那孫居相還有些桀驁,趴在地上還能探頭探腦的四處打望。 這等客船艙壁相當(dāng)堅固結(jié)識,便是勁弩也不可能射穿,所以也只能從窗戶處射入,而兩頭皆有漕幫和龍禁尉的人把守住,倒也不虞刺客能闖入。 等候了一炷香工夫,外邊聲音又大了起來,馮紫英想了一想這才起身,示意旁邊兩位同學(xué):“夢章,克繇,起來吧,估計沒啥了。” “啊?你怎么知道?”范景文遲疑了一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