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如海笑了起來,“他是我那位現(xiàn)在已經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同年的得意門生,也是現(xiàn)在東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齊永泰的關門弟子,你說會連這個都考慮不到么?” “他再怎么也才十六歲,西疆平叛也好,拿出開海舉債之略也好,那不過是從更高層面的考量,至于說這些陰微之處,未必能想得到吧?” 青衫男子不以為然,他覺得自己東翁對這位風頭正勁的少年郎評價太高了一些。 “當然這一點,對喬、齊二位來說肯定不是問題倒是真的。” 林如海搖搖頭,“文言,有機會你接觸一下就知道了,他可不是那么簡單的年輕人。” “哦?東翁見過他了,他來做什么?”汪文言很好奇,這等在江南士林也是名噪一時的人物,居然不聲不響的南下了,所為何事?就算是要避風頭,也須得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才對,觀政庶吉士嘛。 “他是和戶部右侍郎崔景榮一起南下的,朝廷有意讓他們考察了解江南開海條件已經選址試點之地,嗯,他現(xiàn)在已經是翰林院修撰了。” 林如海也是感慨無限,自己也是探花出身,但是也只授了一個翰林院編修,后來走上了這條路,而這小子居然以二甲進士出身還撈到了一個只有狀元才有資格的修撰,不能不說這朝廷厚待有別了。 “翰林院修撰?!二甲進士授翰林院修撰?這才一年多時間啊!”青衫男子大為震驚。 他是小吏出身,年輕時也曾經希望通過科考謀取出路,只可惜連秀才都連考數年未能過關,最終迫于生計只能在歙縣干小吏。 從歙縣到徽州再到揚州,他一路行來可謂坎坷,被朋友出賣,被同僚構陷,但是他最終還是闖出來了,只不過眼見得走到了兩淮都轉運鹽使司中首席幕僚的身份,卻遭遇了東翁病重這種事情,不能不讓他感到天道無常。 他一直對科考充滿了向往,可惜自己不是讀書那塊料子,他也清楚在大周朝如果不過科考關,便永遠無緣權力中樞,只是他還是不甘心,所以才會走兩淮鹽運衙門這條路徑。 畢竟這里和正常地方官府衙門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靠著皇帝的寵信和青睞,在這里可以有更多的機會,只可惜天不假人,自己這位東翁卻又遭遇了這樣一種噩運。 這甚至讓他這個歷經無數挫折的昂揚男兒都產生了一種幻滅挫敗感,畢竟像他這種私人幕僚,特別是連秀才都不是的小吏出身,要想重新尋找合適的東翁,而且還要贏得對方的認可和信任,實在是太難了。 如果再想要找到這種機會,不知道又需要花多少年,而自己有還有多少個這樣的年頭來供自己揮霍呢? 只不過現(xiàn)在東翁病重,他也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自然要一直相陪到底,他雖然不算是士人,但是卻一直以一個士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甚至更高。 雖然不清楚東翁會給自己一個什么樣的安排,但是在東翁身邊這么些年,他當然清楚自家東翁的特殊位置和其他官府不一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