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當然喬應甲也清楚,如果都察院里都是一幫軟骨頭和混日子的老油子,那這個都察院只會更糟糕,所以他寧肯維持現(xiàn)狀,保留一批還有些血性和勇氣的年輕人,讓他們可以沖鋒陷陣,但是作為都察院的副都御使,他應該清楚底線和分寸。 但沈一貫給自己的底線卻不是他喬應甲所想要的底線。 沈一貫老了,老得已經(jīng)有點兒連傷風打噴嚏都有點兒受不了的感覺了。 “修齡,這正是我要來找你商量的緣故?!眴虘c了點頭,“首輔大人有些觀點可以接受,但是他從他的角度,不代表我們都察院就一定要按照他設定的路徑去走,他太過多的考慮他和戶部乃至一些地方上的平穩(wěn)了,覺得稍有不慎就要出大事,但我覺得出點兒事情未必是壞事,嗯,為有些人提個醒,松松筋骨,或許能讓很多人收斂一些。” 楊鶴也笑了起來,他心里踏實了一些。 喬應甲話語中還是接受了一些沈一貫的意見,嗯,可能在程度上未必贊同,那都無關緊要了,只要喬應甲心中有一桿秤,明白這類事情不能無休止的發(fā)展下去,那便足夠了。 至于說到什么程度,楊鶴相信喬應甲心里是有一個數(shù)的。 “那汝俊兄,從哪里開始呢?或者說,嗯,動哪里?”楊鶴眼中已經(jīng)多了幾分躍躍欲試的光芒。 沒有那個御史不想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出一番事情來,翻出幾個大案,拉下幾個大佬,挖出一堆貪官蠹吏,進而給朝廷,給民眾一個交代,贏得青天大老爺?shù)拿暎瑥膩砭褪敲總€御史亙古不變的追求。 “修齡,你不是心里早就有數(shù)了么?”喬應甲也笑了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的模樣,“如果修齡心里沒底,要愚兄來替你指一條,也沒問題啊?!? 楊鶴心中大定,站起身來一拱手,“定不負汝俊兄厚望,我即日便奔赴兩浙?!? “坐吧,不必如此急躁,茲事體大,恐怕很多人還覺得有皇上鎮(zhèn)之以靜的心態(tài),有首輔大人的壓制,一切都會像以往那樣不痛不癢的過去,不過么,慣例就是用來打破的,總要讓他們有些‘驚喜’才好?!? 此時的喬應甲臉上已經(jīng)多了幾分冷峭和森森殺意,“有些人活得太過自在,都忘乎所以了,卻忘了邊關上食不果腹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了?!? 深吸了一口氣,楊鶴也知道這是喬應甲準備放權給自己,讓自己掌握分寸了,而且這個分寸應該還是比較大比較深的。 “汝俊兄,可有什么交代?”這一點還是要問清楚的,楊鶴也知道喬應甲能從巡漕御史一步上到這個位置上,背后肯定還有很多牽扯。 “唔,……”喬應甲一時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吟了一下之后才道:“修齡,你應該知道目前朝廷的困窘狀態(tài),上月皇上招我一談,也談到了目前礦監(jiān)稅監(jiān)帶來的許多問題,但是皇上也坦承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前日兵部張侍郎與我也談到了,王子騰出任宣大總督便獅子大開口,山西、大同和宣府鎮(zhèn)所需糧草甚多,缺口巨大,戶部根本無力解決,……” 楊鶴吃了一驚,“汝俊兄,王子騰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宣大三鎮(zhèn)歷來是朝廷力保之地,遠勝于薊遼,也是近兩年薊遼形勢日益緊張,方才略有傾斜,可看看三邊四鎮(zhèn),那才是最大的問題,河套的韃靼人不可能一直像前幾年那樣萎靡下去,在我看來,朝廷若真是要優(yōu)先解決,也須得解決三邊四鎮(zhèn),再是薊遼,最后才是宣大了。” 喬應甲也苦笑扶額,“這等事情照理說本不該是我等都察院之人考慮之事,但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朝廷現(xiàn)在也很難,皇上更難,張侍郎和我談起此事時也是扼腕長嘆不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