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麻三心情不好,是非常的不好。剛才有人來找他去耍錢,他居然拒絕了。要是讓他那吸鴉片的死鬼老爹知道他有這志氣,定會掀起棺材板來慶賀。所謂黃賭毒,無論其中哪一樣沾上了身,豈是可以輕易脫身的呀。 麻三感覺自己攤上事了,入夜后眼皮跳得厲害。人常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可是他不明白自己這兩邊的眼皮,交替著跳是什么鬼意思。 估摸著應該是得遇上大災了,把那給他征兆的神仙都嚇到了,手一不好使,可不就左右來回的跳了。麻三自己黑色幽默了自己一把。 今晚他不當值,他破天荒的奢侈了一把,在金州城里一個小客棧里,開了一間房。他并沒有像以往一樣贏錢時那樣,叫來一個婆娘暖床。只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呆著。屋里的小桌上擺著幾個小菜,一壺酒,他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麻三用筷子挑起一小塊炒雞蛋,看了看又覺得無甚胃口,丟下筷條,嘆了一口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今天跑來這客棧可不是因為耍錢贏得多,來這瀟灑快活,他是不敢回那營房里過夜。 今天為了那哨官劫持三十里堡那伙強人家大小姐的事,他不得不綁了那哨官,送至徐邦道處。可這哨官是金州副都統連順親家的一個親戚,這下他可把連順得罪死了。這一時半會的,連順是尋不到他的把柄,不好法辦他。可是夜里用麻袋一套,拉到這城外一刀宰了,可不需要尋他什么把柄的。 只是讓他再選一次,他也是要選綁了那哨官去見徐邦道的。你看不到城東城墻頭,那被轟塌的女墻嗎?人家可是敢不滿十人就敢來攻城的主,你綁了人家眷屬,豈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聚齊了人馬,攻入城中。那與事人等,還不得排隊跪著,腦門子后面挨上一粒槍子。就像今天那哨官一樣,被人如殺豬屠狗般就做了。 要說這趙頭目也真是個性情中人,手段了得就不提了,只帶著數名親兵,就敢來炮轟金州城,那膽氣可是頭一份的。想想倒像那天橋說書人口中的吳三桂了,這可不就是一怒沖冠為紅顏嘛。趙之一無辜地躺槍了,像你妹的吳三桂。 這金州城怕是待不下去,只是這四周海面都讓倭夷的鐵甲大船給圍了,復州城也丟了,自己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一時沒有了主意的麻三更是煩悶,舉起杯又干了一口酒。 客房的門,被人用一把匕首撬開了插梢。酒氣上頭的麻三并沒有察覺,還是自顧喝著悶酒。等到被人從后面捂住嘴巴勒住脖子時,再想起身拿他的腰刀已經遲了。 一個一身黑衣夜行打扮的人,走到了他對面,自顧的坐了下來。用手撿起桌上的花生米,往上一拋,正好留在了他自己的嘴里。那人滿臉涂著黑色的油料,看不出是誰。不過那身衣裳,不用說就是三十里堡那伙強人了。 “喲,你倒是挺快活,讓我們爺仨一頓好找啊。”這人嚼著花生米說道。 “安爺,是您吶,可把我給嚇死了。”麻三聽出了對面人的講話,那就是他怕極了的安言信了。 麻三想起身給安言信打千請安,只是他兩邊的那兩個彪形大漢死死地把他按住,他動憚不得。 “怎么著,你麻三爺也有怕的時候啊?”安言信又挑起一小塊炒雞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