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謀劃-《鸞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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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韓進屋給楚鸞診脈,感受著楚鸞手腕上那微弱的跳動,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著齊銘一臉苦大仇深,楚鸞有些奇怪,“怎么?我要死了嗎,為何一臉苦相?”
齊銘皺著眉打了她一下,一臉晦氣地拍木頭,“呸呸呸,別總是咒自己。”
齊銘這人吧,吝嗇、邋遢、貪小便宜,臉上有那么大一片燒傷,腰也因為當年那場火災落下殘疾,總是佝僂著,看著不像個好人。但是楚鸞這些日子和他接觸下來,發現他不僅醫術高超、刀子嘴豆腐心,是個君子,楚鸞也將他當作自己半個友人,平時也會和他開玩笑。
“你有什么話直說便是,不必顧忌我。”
齊韓本來也沒打算瞞著楚鸞,只是怕她一時接受不了,但是看她這樣子,似乎對自己的身體心里也有個譜,便直言:“以前我一直幫你處理外傷,沒有過多注意,今日我兩次替你診脈,發現你的脈象虛浮,若有若無,是將死之人才會出現的征兆。”
楚鸞淡淡收回手,掙扎著起身靠在床邊。
齊韓急忙去攔,“你的傷還沒好,又作什么?”想起楚鸞的病可能會很棘手,語氣自然不好。
楚鸞也不介意他的無禮,反而有些安慰的意思,“我的身體我最清楚,就算你不能治好,我也不會怪你,你的診金也不會虧著你。”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笑!”醫者父母心齊韓看不慣楚鸞這副吊兒郎當、絲毫不惜命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罵她,“你的情況很嚴重,我連你的脈象都探不出,根本無法為你醫治!”
“那就不治了,只要一時半會死不了就行。”楚鸞自暴自棄道。
齊韓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落個清靜,“你就這么想死?!”
“人生自古誰無死?”楚鸞如此問他,面上依舊平淡風清,仿佛早已將生死看破。
“你知不知道,我方才給你診脈,照你這個樣子,即便不出任何意外,也活不過四十歲。”
“四十歲啊。”楚鸞喃喃自語,她上輩子死的時候也就二十來歲吧,算上這輩子,差不多也快四十了。再來二十幾年,也算是高壽了。“挺好的。”
“你現在沒有什么牽掛,四十歲對你來說可能和一百歲沒什么區別。但是你想過沒有,你是活不過四十歲,不是能活四十歲。將來你若是遇到良人,你舍得就這么離開他嗎?或許你還會有自己的兒女,你難道能狠心拋棄他們?”齊韓不忍楚鸞的身世坎坷,想勸醒她。
但楚鸞就是一塊滾刀肉,根本叫人無從下手,“我自懂事起,便已經是孤苦伶仃,沒必要死的時候還拖著一兩個累贅。”就叫她干干凈凈來,安安靜靜走。
齊韓之前見楚鸞,雖說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也不像今日這般消沉。左右楚鸞是不肯配合醫治了,那他只能暗中觀察楚鸞的情況來查證她的病癥了。不全是為了楚鸞,畢竟她的病實在古怪,自己以前從未見過,若是能治好,那他神醫的名號不就坐實了嗎?那以后就再也不需要靠別人接濟了,買酒也不用摻水了,他想住多大的房子就住多大的房子。
打定主意要幫楚鸞治病,齊韓又開始亢奮,捧著那本翻爛的醫書,笑的一臉猥瑣地回醫館仔細研究。
——
待楚鸞退了高熱,慕容瑾執意要親自送楚鸞回府,一來是為了無聲向眾人宣告兩人的關系,二來也是為了讓玄均放心。
昨日出了那么多事,楚鸞還沒有接受過來,也沒什么心思和慕容瑾計較,便都隨了他的愿。
坐在馬車里,楚鸞思緒萬千,玄均是她的老師,也是她兩輩子的恩人,即便是銜草結環也難報其恩情。她怎么可能因為一個男子而和他撕破臉?但是如果她不替魏巍討一個公道,那她這么多年、兩輩子的報仇都成了一個笑話。不僅是辜負了她和魏巍的那段情義,也是背叛了自己心中的正義。還有秀娘,她不知以后該如何面對她。十一年來,她早已把秀娘當作自己的親人,但是如今這個最親的人卻告訴她這么多年的情分都不過是建立在一個謊言之上。這叫她如何能接受?還有國公府……
一樁樁一件件,仿佛都在將楚鸞往絕路上逼。事到如今,她還要裝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樣子,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最后的一點點溫暖。
“汶君,到了。”
聽到慕容瑾的聲音,楚鸞回過神來,不經意抬手整理,才驚覺臉上已是一片濕意。
待楚鸞走出來時,又早已變了模樣,臉上的淚痕皆被拭去,與往常無異。
“汶君,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養吧,其他的都別顧了。”看著楚鸞現在日漸憔悴,慕容瑾都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楚鸞無能,這次沒有抓到雁榮坊幕后之人,身子偏又不爭氣,不能替殿下分憂。”想起這次不僅沒有先一步抓到常先生,還差點暴露身份,楚鸞就十分自責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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