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警車開遠了。 溫長齡看著地上被血染紅的雪,久久出神。她看不懂江城雪,看不懂他一邊逼死她,又一邊舍命救她的扭曲心理。 “長齡。” 謝商抱住她,心有余悸,指尖在發顫。 她慢慢平靜下來:“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找警局的朋友調了監控。” 天寒地凍,她摸到謝商的掌心發潮,想來她失聯的這幾個小時里,他一定很難熬。她突然感到很泄氣,很自厭,她帶給謝商的好像一直都只有負面的東西。 前不久還只想跟人同歸于盡的溫瘋子終于長出了良心,自責懊惱地低聲道歉:“對不起。” “什么?” “所有的事。” 只顧著報仇,只顧著自己解脫,對你隱瞞,無視你的膽戰心驚。 謝商摟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失而復得,心臟還在狂跳:“真覺得對不起我?” “嗯。” 她抬頭,頭發因為擁抱時蹭到衣服,變得亂糟糟,碎發毛茸茸地炸開,有種放棄抵抗后狼狽的乖巧。 “那答應我件事。” 謝商眼角早就紅透,在半個小時前,他一通電話打給賀冬洲求援,在慌亂無措的解釋之后,冷靜下來,交代了后事,因為他知道溫長齡不想活,她帶走了院子里最后的鉤吻。 賀冬洲一邊承諾,一邊暴怒地罵他腦子有病。 賀冬洲罵不醒他,他現在抱著溫長齡才清醒,就算是求、就算是跪,也要磨到溫長齡因為他心軟。 “我幫你約陶醫生,去見見他,嗯?” 溫長齡安安靜靜地看了謝商幾秒,點頭。 “好。” 她隱瞞的事情謝商好像都知道,他只是從來不戳破,然后一味地縱容。 *****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謝商陪溫長齡去了心理咨詢室。陶醫生跟她聊了兩個小時,氣氛很輕松,就聊了一些她以前還是物理天才時,除了學習什么都不會而鬧出的囧事。她告訴陶醫生,每次都是阿拿幫她收拾爛攤子。 陶醫生問,阿拿是不是性格很好,很受歡迎。 她說是。 回到家,天已經快黑了。陶醫生重新開了藥,治焦慮的,治抑郁的,治失眠的,加在一起一次要吃十多顆。 溫長齡很擅長吃藥,一次吞下去,只要喝一小口水就行了。謝商剝了顆糖,青蘋果味的硬糖,給她解苦。 “我不苦,藥都是膠囊。” 謝商把糖喂給她。 他覺得她苦,命運不眷顧她,對她一點都不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