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蔣尤尤:“……” 有沒有聽到啊? 蔣尤尤坐在椅子上等。 以前村里的老人騙小孩,說人死了會變成螢火蟲。她在旁邊草堆里找了找,一只螢火蟲都沒有。 她二姐應該已經被她媽媽接走了吧。 “蔣尤尤。” 她仰起頭,眨了眨眼,等眼睛干,再轉頭:“你來得好快。” 關思行跟司機師傅說,麻煩等一等。 他下車,把袋子里的鞋子拿出來:“怕你等。” 他買了一雙不用系鞋帶的鞋子。 蔣尤尤穿上。 “合腳嗎?” 她站起來,走了兩步:“合腳。” “你有地方去嗎?” 她搖頭。 不能去幾個姐姐那里,她們過得也不是那么如意,不能再去添麻煩。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租的房子住。”關思行怕她會誤會,很快地補充說,“我不住那里。” 他眼神太干凈了。 說實話,蔣尤尤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對他,她以前交男朋友有一個準則,只找玩咖,因為她又不負責,不能禍害好人。等對方想要更進一步,或者試圖上岸,那她就會直接甩掉。享樂主義,拒絕付出,拒絕一切索求。 王同學是第一個,不是因為玩開始的。 她這個人雖然渣,但不喜歡說謊,她坦誠:“跟你在一起,我其實是抱著目的的,我不想被我爸賣出去,我想自己選,你是我當時唯一想到的選擇,對不起,如果你想反悔——” 他一雙眼睛亮亮的:“我不想。” “那好。”她把手鏈摘下來,“這個是房租。” 也是嫁妝。 這是除通訊工具和身份證之外,她唯一從蔣家帶出來的東西,是一把小金鎖,她媽媽在世的時候打的,她和四個姐姐每人都有一把。 她的表情很鄭重、認真。 關思行沒有拒絕,收了她的金鎖。 關思行的房子租在了研究院附近,是幾年前租的,當時研究院的宿舍離得很遠,他就租了個房,他媽媽付了一筆錢。 剛剛他問房東,房租還可以住多久。 房東說,十三年零九個月。 房子是兩室一廳,里面很干凈,定期會有人過來打掃。 關思行把蔣尤尤領進屋,鑰匙放在了她放身份證的桌子旁邊。 “王同學,有充電器嗎?” 關思行把充電器拿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要先去一下衛生間。” 關思行說好,在外面等她。 她進去之后,把門鎖上。 然后他聽見了水聲,所有水流匯在一起,聲音很大,要仔細聽才能聽到,水聲里有拼命壓抑著的哭聲。 她應該忍了很久。 以后再說吧,以后再告訴她他不是王同學。 關思行打開電視,把聲音調到最大。 越深愛,越卑微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