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普通人眼里,只要是法師使用的各種靈異器具,都被稱之為法器——哪怕是最弱小的民間修士,可能法力都沒有,手里拿著來裝神弄鬼的。可實際上,在玄門江湖人士眼中。真正能夠被稱之為【法器】的東西,那都不是簡單之物!不但需要極其復雜的秘法手段來進行祭煉,還需要跟使用者進行長期的磨合,才能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煉制法器的手段,在整個玄門江湖中本身就是一種珍貴的秘技!會的人并不算太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比較簡單的——比如袁飛的拷鬼棒,李淼的撈尸繩等等。雖然也算法器,但級別比較低。當然,除了祭煉這種手段之外……如果一件器具在修行者手中被頻繁使用,一直持續(xù)很長時間。這件器具就會和修行者產(chǎn)生某種神奇的聯(lián)系,最終不需要通過祭煉,也會被孕育成強大的法器——比如老曹抬棺用的鳳繩,鳳棍,就是如此。李淼緩緩講述著,似乎陷入了年少時候的回憶之中,語氣也變得有些悠遠起來……“兩河鎮(zhèn)河令,乃是兩河鎮(zhèn)外鎮(zhèn)河鐵碑核心之物。” “鎮(zhèn)河鐵碑高七尺,長寬各三尺。中心有鏤空大小如人頭,內(nèi)放一鎮(zhèn)河秘令,蘊黎民百姓之愿,融府縣官吏之志,施修行之士法炁。方能鎮(zhèn)河解災。” “鎮(zhèn)河令用漆黑鑄鐵為主料,熔煉各種金屬礦石,再篆刻特質(zhì)符文。在鎮(zhèn)河令的最底部,有一條小小的魚形浮雕——這是因為傳說自古以來,在涪北縣境內(nèi)的川江流域段的河神,都是一條大魚!” “所以這鎮(zhèn)河令的下方,篆刻著魚形。就象征著被這塊鎮(zhèn)河令所威懾和震懾,只要鎮(zhèn)河令和鎮(zhèn)河鐵碑還在。那就是這一帶的川江河神跟附近的黎民百姓達成了一種平衡的協(xié)議……”李淼的話說完了,他看著我手里的黑色小鐵牌。我趕緊翻過來,湊近眼前。仔仔細細第看著最底部。“沒錯!果然有一條非常小的魚形浮雕。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啊。” 我發(fā)現(xiàn)了魚形浮雕,驚訝地脫口而出。李淼笑著說道。“其實這些非常細節(jié)的地方,如果不是知道緣由,可能確實發(fā)現(xiàn)不了。而且這魚形浮雕本身就比蚊子還要小得多。很容易就忽略了。” 根據(jù)他的描述,眼前我手里的這塊鐵牌有八成可能就是當年消失不見的兩河鎮(zhèn)河令!只不過,新的疑問又出現(xiàn)了……那就是這么珍貴和神奇之物,為什么會落到一個不知名的邪修手里去?落到此人手里之后,為什么他又要費盡心機地把它放置到兩河區(qū)中學后山的地下去?并且還利用“八煞黃泉”的風水格局來不斷地滋養(yǎng)它……最后,落到了我們的手里!我把玩著手里的鎮(zhèn)河令,又看著李淼問道。“李大哥,這鎮(zhèn)河令……如果作為法器來看的話,究竟有什么具體的神奇作用呢?” 呃,這個……李淼一愣,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的問題。他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回答。“其實,我?guī)煾鸽m然生前不斷地念叨這東西。而且我也查詢了很多的一些典籍和資料,也跟別的撈尸人交流過。但大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總的來說吧,鎮(zhèn)河令主要是用來鎮(zhèn)壓江河水勢,威懾河神的。真要說具體的實際作用,我暫時也想不出來?” “哦,把鎮(zhèn)河令帶在身上的話,撈尸人的安全性會提高很多。大部分的沉尸死倒和江中精怪,都不敢靠近造次。這個效果算嗎?” 我用力點頭。“算!當然算啊。” 老曹這時也在旁邊拍拍我的肩膀。“看樣子,李老弟算是給咱們解開了大部分的謎團。還要一些更細節(jié)和隱秘的東西,你還得回去問問秦仙姑?” 好吧……看樣子,最后還是需要再去問問我?guī)煾浮!袄畲蟾纾嘀x了!既然這塊鎮(zhèn)河水令是你們撈尸人一直希望得到的東西。而且也是你的師父日思夜想之物。那等我?guī)Щ厝ィ瑔栠^我?guī)煾福懒司唧w的用途之后,就給你吧!” 什么?!李淼一聽,有些吃驚。估計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把這么珍貴的東西送給他!趕緊飛快地擺著手,說。“不行不行,吳老弟,這太珍貴了!而且這是你們出生入死得到的東西。我無功不受祿,怎么能夠給我呢?” 我笑著說道。“李大哥,咱們既然是好朋友,那就不用說這樣的話。雖然這東西確實珍貴,但是在知道它和你們撈尸人的淵源之后,我怎么好意思留在自己手里呢?” 李淼苦笑。“就算我確實很想要這鎮(zhèn)河令——畢竟是我?guī)煾干暗馁碓浮5€是那句話,要我白白接受你們的贈予,我自己內(nèi)心這道坎兒過不去。甚至更嚴重一些的話,會成為心魔,對未來的修行進步有巨大影響。” 說的也是啊……聽了李淼的話,我也覺得這樣“白給”似乎有些唐突了。想了一會兒,心里便有了主意,對他說道。“李大哥,要不這樣好了。我先拿著這鎮(zhèn)河令回去問問我?guī)煾福渲芯烤惯€隱藏著什么秘密或者陰謀。如果她覺得可以的話,我就帶回來給你。” “那么作為回報,李大哥你必須承諾,等以后我和老曹需要的時候,你必須全力以赴幫忙一次!至少,出力的程度要對得起這塊鎮(zhèn)河令的價值。你覺得如何?” 李淼表情有點古怪,他說。“這不就相當于賒賬嗎?我們撈尸人這個行當,最不能賒賬了。” 我哈哈笑了。“那是不能別人賒撈尸人的賬,可沒說不準撈尸人賒賬啊。” 說完,老曹和小圓也笑了……于是,這件事兒就算先這么定下了。鎮(zhèn)河令先暫時就保管在李淼這兒,等周五放假之后,我再來一趟。拿走帶回吳家村去給我?guī)煾缚础!覀兒屠铐狄恢绷牡胶蟀胍梗蟾帕璩咳c了。我們的衣服也差不多烤干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這才和他告別,離開江邊的小木屋,回到了老曹的棺材鋪。準備睡覺!我很清楚,明天一大早到了學校,肯定會被大春和姚楠、曾金他們追著問今晚發(fā)生的全過程……估計又要大呼小叫喊刺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