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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晉楠上車時收到陸明月的信息。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僵了一下，但還是很快調好車頭，往林貝貝所說的方向開去。

    剛來到包間門外，又收到陸明月發來的第二條信息。

    “leo，楚靈秀是個好姑娘，你喜歡她就勇敢一點接受了她。不喜歡她，今天就是一個很好的拐點。你狠一狠心，不要再去照顧她，也不要心疼她，等她明天早上醒過來，宿醉頭疼，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她最期待的那個人也不在眼前，她就會難過，會失望，之后也能慢慢學會忘掉你。”

    不算長的一條信息，呂晉楠看了足足三分鐘。

    包間里面傳出楚靈秀的哭聲。

    “我真的很喜歡呂晉楠，我這輩子只想嫁給他。”

    林貝貝：“可是他不喜歡你，你能怎么辦？”

    王珊：“聽姐一句勸，強扭的瓜不甜啊妹妹。有可能呂晉楠就是個不婚主義的，這輩子都不想結婚，不想對你負責任，也不想耽誤你，所以才一直拒絕你。”

    楚靈秀：“其實他不娶我也可以的，我愿意跟他睡覺。可是，他連跟我睡覺都不肯，有時候他真的好討厭……”

    喝醉酒的楚靈秀，說出了這輩子最大膽的話。

    這是她清醒的時候打死都不敢的話。

    呂晉楠的手舉起來，剛要敲門。

    陸明月又發來了信息——

    “leo，不喜歡人家小姑娘，又總是對人家那么好，真的一點都不善良。你以為是對她好，其實是只是滿足你自己的助人情結。你自己爽了，讓小姑娘每天帶著一點點的希望在等待，真的不好。”

    陸明月是經歷過很多心酸失望的人，因此很能理解楚靈秀。

    呂晉楠那樣美好的人，對靈秀那么好，就算明確表示過不喜歡她，但就為了那一點點萬分之一的可能，對方都會想再堅持一下。

    再堅持一下，可能就等到他了。

    這句話，陸明月曾在深黑的夜里，對自己說過一遍又一遍。

    那種感受太難熬了。

    呂晉楠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陸明月發來的信息讓人這么煩躁。

    他定定地站在包廳門外。

    進退兩難。

    里面的哭泣聲仍然陸續傳出來。

    包廂門有一半是磨砂玻璃材料，林貝貝隱約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身影。

    如果是服務生，不應該在外面站那么久的。

    難道是呂晉楠來了？

    人來了為什么不進來？

    林貝貝眼珠子一轉，故意提高音量說，“呂晉楠怎么還沒有來？他會不會不來了？”

    王珊應：“這得看他的良心吧，如果他一點點都不喜歡秀兒，就算再關心，這個時候也應該死死忍住不過來的。”

    呂晉楠愣住。

    一直以來，他可憐楚靈秀的遭遇，為她有一對吸血鬼父母而感到難過，總是下意識里想給她一些關懷，讓她對這個世界不那么失望。

    但他給予的那一點好，竟然也是另一種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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