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人離開后,溫娉婷立即跑向墻角那兒垂頭坐著的人,雙手顫抖不敢碰他。 “乘風?乘風?” 紀母哭著碰了碰紀乘風的胳膊,“風兒?風兒你醒醒……你怎么了!” 紀舒沒有急著上前,她觀察著紀乘風的樣子,短短十個月,紀乘風削瘦大半,胡子拉碴,形如枯槁,身上的囚衣有滲血的痕跡,應該押送進京的這一路,被人上了刑,這個狀態和他前世回來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紀舒有些不敢相信,難不成過去真的重演了? 在溫娉婷和紀母的呼喚下,紀乘風終于有了動靜,他動了動脖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聲音沙啞粗糲:“娉……婷……” “夫君!”溫娉婷淚如雨下,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紀母哭著問道:“風兒,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訴娘發生了什么?你怎么會去吸那東西!是不是有人攛掇你的!陷害你的!你告訴娘,娘和爹一定會幫你的!” 紀乘風慢慢直起身子,跪對著紀母,磕了幾個頭,聲音哽咽:“娘……兒子對不起你們,兒子……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娉婷!兒子走了以后,你們一定要代我好好照顧她們母子三人……” 紀母如遭雷劈,“風兒,你說清楚!你總不會是自己糊涂到,主動去吸那玩意兒!你是不是瘋了!你忘了娉婷和孩子了嗎?忘了娘和爹了嗎!忘了你妹妹了嗎!你這樣你對得起誰啊你!” 紀乘風坐了起來,默默流淚,“兒子不是主動吸的,是誤食,可是阿芙蓉的藥性太強,完全戒不掉……” 紀母長舒了一口氣,“不是主動就好,不是主動就好……你一定要和刑部的人說清楚知道嗎?沒有戒不掉的東西,不會戒不掉的,娘相信你!等皇上赦免了你,咱們再慢慢戒好嗎?對了,牢房陰氣重,娘沒把靈犀和亭風帶來,娘把畫像帶來了,你看看,這是你兒子和女兒啊!” 紀母想要把畫像給紀乘風,突然,紀乘風捂住脖頸,突然猛地抽搐了兩下,溫娉婷嚇壞了,伸手要扶他,卻被紀乘風反手推開了。 “乘風!” “風兒!你怎么了風兒!” 紀舒將溫娉婷拉到了后面,紀母也顧不得掏畫像了,沖著牢房外大喊:“快來人啊!來人啊!” 走廊盡頭傳來獄卒們的嗤笑,“慌什么,他這是癮發作了,死不了。” “什么?” 紀母回過神,趕緊回到紀乘風身邊,喋喋不休道:“風兒,你一定要忍住啊,這東西沒什么好怕的,你只要忍過這一次,就一定能戒過去的!” 紀乘風捂著嗓子滿地打滾,喉中不斷溢出痛苦的呻/吟,兩眼渙散發直,沒一會兒渾身就被汗水給浸濕了。 還不到幾息的功夫,他就開始用力拿頭往墻上撞,嚇得紀母上前就要阻攔,卻被紀舒牢牢抓住。 “母親!不能過去!哥哥現在失了神智,會傷了您的!” “風兒!風兒你怎么了啊!你看看娘啊!” 溫娉婷站在紀舒身旁默默流淚,雙眼緊盯著紀乘風。 只見他不停在身上和喉管抓撓,仿佛皮膚底下有什么東西,直把皮撓破了也不肯停手,兩眼猩紅,完全看不出以前芝蘭玉樹,意氣風發的樣子。 沒過多久,紀乘風抓著地磚往紀母爬了過來。 口中含含糊糊道:“娘……幫幫我……幫幫我……” “風兒,你說!你說吃什么能讓你好受些?娘馬上給你弄!” 牢房外引路的獄卒不知何時過來了,“若想好受些,只有吸食阿芙蓉了。” 紀母聲音一滯,她看著痛苦不堪的紀乘風,捂著臉大哭,摸索著抓住紀舒的手腕。 “舒兒……要不、要不就讓你哥哥……” “娘!” 紀舒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溫娉婷退到牢房邊上,對獄卒道:“探視時間是不是快到了?我們要出去。” “不,舒兒,讓娘再跟你哥哥待一會兒吧。讓他們給你哥哥弄點阿芙蓉過來吧,就一次而已,先讓你哥哥好受點,下次再戒也好啊!” 紀舒充耳不聞,將二人拽出牢房外,一路拉出地牢。 到了外頭,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紀母終于忍不住崩潰,癱坐在地嚎啕大哭。 溫娉婷相比紀母,竟然冷靜了不少,她蹲下身安撫紀母,對紀舒道:“歲歲,送我和娘回家吧。” 紀舒看著她點了點頭,道:“大嫂,你放心,刑部會好好審理哥哥的案子,一定會還哥哥清白的。” 四人各自上了馬車,分道揚鑣。 引路的獄卒七拐八拐,來到刑部衙門里的一間衙舍,衙舍里除了謝任飛以外,還有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 獄卒頷首見禮,“見過世子,沈大人。” 謝任飛放下酒杯,“怎么樣?牢里是個什么情況?” 獄卒三言兩語,把紀舒他們和紀乘風會面發生的經過講了一遍,謝任飛聽得津津有味,臉上的笑都咧到了耳朵根。 “什么鐵血御史,不過如此。” 謝任飛喝了口酒,諷刺的說道,滿眼鄙夷輕視:“以后還不是要跪在我面前,要我施舍他一點阿芙蓉。” 第(2/3)頁